不说晚上吃完饭后回到房间的陶慈,在看到自己电脑上和唐威的聊天记录时那囧然的表情,毕竟陶逸可是连掩饰都没有做的,对话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停留在屏幕上。
果然二伯当时肯定在她身后站了很久了。
陶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倒在床上,面朝下把脸捂在被子里,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好丢人啊,被家里长辈看到自己撩汉中二的过程什么的。
不过又一想刚刚看到的聊天记录,在二伯给唐威发了个害羞表情过去后,对方那边就再也没有回复了,一对比,好像唐威更可怜啊,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了reads;。
哈哈哈,不能再想了,越想就越同情唐威的遭遇了。
不开心的时候想想比自己更悲惨的人,果然心里就好受多了。
有亲人的感觉真好,不管她做什么事都会被无条件的宠爱着。
夜幕降临。
陶慈泡在星网上看了看这个世界的一些历史发展和人文地理方面的视频,又浏览了会儿当前最新的娱乐八卦,不到10点就早早的洗漱完躺床上休息了。
然而在另一些地方,原本小心隐藏在白日里的神秘才刚刚被揭开了面纱。
***
西界·弗罗尔
正值雨季,整个国家都弥漫在雨水湿润的气息里。
此时的王都城内,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急匆匆地行走在街道上,任湿冷的空气席卷着身体薄弱的温度。
他刚刚接到电话,他的老师来利昂突然吐血受了重伤,肯定是在占卜过程中遭到了反噬,但作为徒弟的他当然清楚自己老师的水平,除非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然后老师又进行了一种大型的禁术才会这样。
拉了拉兜帽,米伽兰快速的来到了他老师的家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口,守门人早就已经熟悉他了,一路畅通无阻。
布置得奢华无比的室内,米伽兰脱下了斗篷递给身旁的仆人,露出了里面精致华美的金边祭祀白袍,一头齐肩的金色中长发不加任何装点的散落着。
走进昏暗的占卜室,果然就见他的老师来利昂正襟危坐在一个柔软的垫子上,桌前烛台上点着雕刻着符文的蜡烛,跳跃的火光在他苍白的脸庞周围晕染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老师,你受了伤怎么不好好躺着?”米伽兰忍不住关心道。
“你来了,我没事,你过来看。”来利昂摇了摇头,“你知道做占卜这一行的人一般都比较注重自己的第六感,预言师更是重中之重。”
米伽兰称是。
何为预言师,有人说就是洞彻天机、经天纬地、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等。
可这都有个前提,除了本身的天赋外还需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对大自然万事万物的细微观察和符合自然规律的合理推论,更要承受起预言未来的代价。
“杀戮爆满天地,黄泉已经客满。”来利昂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惶恐和惊慌。
“老师。”米伽兰忍不住看向他老师桌上残留的卦象,大惊道,“您测了天运象?”
来利昂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呢喃着:“人类未来的道路究竟会如何?挣扎四溢播散的鲜血如何能得到安息?神坛绿树守护着的古老梦境,不可告人的无上劫难已经降临,指示的奇迹是魔鬼还是神王……”
“老师!”米伽兰额头沁出了一丝冷汗,打断了来利昂有些神神叨叨的念词。
“回去吧。”情绪已经平和了下来,受到反噬的原因让来利昂的精力很是蕉萃
“老师?”
“出路,在东界reads;。”好半响,来利昂才慢吞吞的说道。
“东界?”
“回去吧。”不愿再多说。
“……是。”
躬身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东界的出路,会是什么呢?是物还是人?
魔鬼和神王又是什么意思?
米伽兰的眼里带上深沉的忧虑,思考了一刻便做下了决定。
不管是什么东西,看来他手里的那张预留王牌是时候打出去了。
***
人类总是更容易相信自己花费了巨大精力和心血后得出的结论。
然而往往很多事情的真相偏偏就是那些最简单最显而易见的事实。
比如,我说我就是东界蔷薇国第九十九代光明神王。
但是谁也不肯信我。
——阿慈日志
***
东界·普列国
新区卡列城的夜晚繁华斑斓,街上的路灯,高楼大厦的霓虹灯,把整个城市都照得如同白昼。
在这喧嚣的假象掩盖下,一个隐秘的地下大型实验室内却并不安稳。
“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低头看了看实验床上的少年,对站在一堆大型医疗器械旁的科研人员问道。
“37号实验体,血液密度持续上涨,病毒已经扩散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骨膜也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发炎状态了,免疫体系迅速下降。”翻开记录报告表,余泽面无表情的回道。
“是吗,看来这具实验体又废了。”柏原鸣的声音有些冷漠。
突然,实验床上的少年猛地伸出满是针孔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柏原鸣的衣角,罩住眼睛的医用器械边滑落下一道晶莹的泪痕。
“先生,我没用了吗?”
干涩的喉咙因长时间不说话的缘故显得有些嘶哑。
明明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少年却依然努力偏转着脑袋。
他还可以动,他还清醒着,他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