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应该在哪里见过她啊!一时间,她甩开手往前走去。
那位开门的宫女也愣住了,她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眶瞬间就被泪水盈满了。
“你……叫什么名字?”流光走到她面前问道。
“奴婢……”
香云站在流光身后,不停地对着宫女使眼色。
宫女深吸了一口气,道:“奴婢香菊。”
香云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有些汗湿了。
流光蹙眉,仔细回想这个名字,发现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像是听过的。
“你长得很面善。”她笑着对小宫女说道。
“多谢娘娘夸赞。”小宫女咬唇低头,生怕一个不争气眼泪便要流下来。
流光见她反应奇怪,正想多问几句,后头的香云便上前来了,她道:“夫人,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宫吧,陛下说不定已经在等您用膳了。”
流光抬头看了一眼宫门口“建章”二字,心里那股熟悉的劲儿蔓延开来。闭上眼,她似乎能看到里面一派温暖如春的景象,花香四溢,群蝶步时踹上的印痕。
小孩儿……
真有这个人吗?
“夫人?”香云还在催促她。
“走了。”她招呼了一声从头到尾垂着脑袋的宫女,回头一笑,装作无事地离开。
站在宫门口目送她们主仆二人离开的宫女终于忍不住落泪,看她摇曳的背影,无忧的笑容,仿佛见着那个还在秦府中的豆蔻少女。
陛下说得没错,她们这些故人不宜再出现在她安稳的生活中,就让她抛下过往的负担,从此无忧无虑地走下去吧。
第59章 走了
在建章宫遇见小石榴的事情香云不敢隐瞒,如实地禀报给了朱照业。他当时心底是慌的,但见瑶光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一派正常地吃喝睡觉,他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癔症哪里是那么容易好的。
一直到冬至那天,他在前面和百官举杯庆贺,忽闻后殿传来她生产的消息。
酒杯被打翻,面前的案桌也不小心被带翻,他来不及换件干净的衣裳,就这样冲了出去。
她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生生地吃了一盘饺子,胃口喜人,没想到傍晚的时候肚子就隐隐作痛,酸胀难受。未央宫是随时备好了产婆的,香云叫来产婆一问,这才得知妇人要生产前都是这般反应。
“奴婢去禀报陛下!”香云急得不行。
流光拦住她:“他在前面宴请朝臣,不方便过来,有你们帮我就好。”
“那怎么行呢!”香云心尖儿都在发颤。
“行,都听我的。”她咬咬牙,坚定地说道。
香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固执稳沉的她,微微一怔,便忍不住按照她的指令去做事了。
未央宫有条不紊地准备生产的需要的东西,她躺在床上,忍受下身传来的一波又一波地痛楚。奇怪的是她并不排斥这样的痛,痛可以抚慰她一直以来心口空缺的那一块儿。
“夫人,准备好了。”产婆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郑重其事的告诉她,“若等会儿疼痛难耐,这里有根木塞,咬住会好很多。”
流光伸手,将木塞接过。
香云紧张地手心全是汗水,她还年轻,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生孩子的过程,又激动又紧张。
“开始了。”产婆摸了一把她湿漉漉地裙子,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流光抬手,将木塞放在牙齿之间,做好了全身错盘的准备。
朱照业奔来的时候正是她最为痛苦的时候,两个宫女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产婆在她的身前不停地说着什么,而她浑身湿淋淋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发丝软软地贴着她的轮廓,她眼前被汗水润湿,一片模糊。
这样的场景,她仿佛经历过。
“夫人,夫人……”产婆见她眼神涣散,赶紧拍着她的脸蛋儿唤她,生怕她撑不过去。
朱照业站在屏风那里,本想上前给她鼓劲儿,安慰她一番,但手上却使不上劲儿,似乎是因为刚才奔袭过来的一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陛下?”高内看不懂他的反应,方才还不是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走到面前了还不敢上前了?
朱照业咽了咽喉咙,外面大雪纷飞,他却像瑶光一样生出了一身的热汗。
床上的人大口的呼吸,冷不丁偏头看到他杵在那里,跟个傻子似的一动不动,她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夫人,加把劲儿啊,奴婢已经能看到殿下的脑袋了!”产婆催促道。
她闭上眼,眼角滑落的不只是汗水还是冷水,突然一个挺身,木塞被她咬出碎屑,身下像是流水一样流出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生了,生了!”产婆接住那团“东西”,欢喜地叫道。
他有孩子了?
他挪动脚步,身子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