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宁宫庄第一次亮相,泽宁就感到紧张,京城里最显贵的功勋显贵基本都在场,泽宁紧张得汗珠直往下滴,好在天气十分炎热,几乎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加上酒劲,个个面色赤红,完全掩盖了泽宁的紧张。
那口神秘的大木箱子已经被家丁们重新组装过,泽宁仰起头,离开他的席位,大步向院子中间的那个大箱子走过去,到了跟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他的身上,更加紧张,用衣袖擦试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定了定神,向张昶拜了三拜,朗声说道:“老伯爷,各位大人,下官泽宁代表清宁宫庄,向老伯爷贺寿,祝老伯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下官特别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彩头,以博老伯爷一乐。”
说罢,在众目睽睽,将大木箱上的一个按钮按了下去,大木箱子缓缓向上升起,下面露出许多不规则的木腿,然后自动的向张昶所在的主席走去,一边走,一边响起曲调,这是泽宁找来的乐师,根据生日歌编的弦曲,条件有限,时间紧迫,曲调比较简单,只为博他一乐。
同时,上面的木板滑向二侧,并搭了下来,一个巨大的圆盘慢慢升起,一块块的冰块纷纷脱落,一股雾茫茫的寒升腾起来,这些冰块本是冰镇用的,却不经意间增添了迷幻的感觉,雾气中,升起一大一小二块冰淇淋蛋糕,小的在上面,大的在下现,小蛋糕上点着一根红烛,在雾气中叭的亮起,大木箱子正好停到了距离主席三步之遥的地方。
精彩,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圆盘上黑乎乎,又白净净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自动行走的箱子,迷幻的雾气,自动弹奏的曲子,以及自动点亮的红蜡足够称得上出奇不意的彩头了。
席间,响走雷动的掌声,甚至有人想大声喝彩,看了一眼四周全是功勋贵戚,尤其是一群危襟正坐的众位朝臣,便都忍住了。
出彩,涨脸,张昶拍案而起,带头叫好,有了他作表率,叫好声响成一片,就连英国公和成国公也跟着起哄,杨士奇和张杨则皱了皱眉头。
泽宁上前二步,向张昶鞠了一躬,摆出请的手势:“请老伯爷上前许下心愿,并吹灭红蜡。”
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嘛,不过,有句古话,老老越老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玩童,人到了一定年纪,童心重返,越老越盛。张昶觉得这个节目有趣之极,不禁兴致盎然,腾的站起来,迈开虎步,绕过主席,来到蛋糕面前,扑,一口吹灭了红烛,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许愿呢,急吼吼的吩咐管家重新点燃红烛,一旁的泽宁哭笑不得,不过,这位老寿星玩得嗨,说明他的这个节目有效果,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红烛重新点燃之后,张昶微闭着眼睛,对着红烛喃喃自语,念叨了好半天,就跟唐三藏念经似的,把毕生未了的心愿全部念了一遍,方才重新睁开眼睛,吹灭了红烛,然后看着泽宁问道:“这个灵吗?”
泽宁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只好挤出笑容应和道:“祝老伯爷心想事成!”
张昶立刻就明白了泽宁的意思,完全就是为了博得好彩头,根本就不能作数,尽管如此,张昶仍然十分开心,这个七十岁大寿,因为这个彩头而精彩,完全忘掉了炎炎暑热。
泽宁令人把那块小蛋糕端下来,泽宁双手接过来,捧到张昶的面前:“下官代表清宁宫庄前来祝寿,微薄之礼,请老伯爷笑纳。”
张昶感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并闻到芬芳的清香,而眼前的这个新奇玩意鲜艳多彩,上面还写着他的字号,看上去很有食欲,很是喜欢,问道:“这是什么新奇玩意?”
“下官特意准备的冰淇淋生日蛋糕,清凉爽口,请老伯爷尝尝。”
果真是吃的,张昶一把夺过来,却不知道如何下嘴,泽宁递上来一个小木盘、一个小木刀,还有一柄小木勺,对张昶作出请的手势,张昶明白了泽宁的意思,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泽宁用小木刀切了个米字型,再用小木勺挑起其中一块放入小木盘上,递到张昶的面前,张昶接过小木盘,用小木勺挖了一块,放时嘴里,抿了一下,吧唧了二下,把剩下的全部送进嘴里,又抢了一块,再抢一块,一口气连吃了三块。
主席上的人看在眼里,无不心动,张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如此贪吃,一定是从未体验过的美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碍于主客之分,都不好意思动手去抢。
泽宁一看坏了,张昶七十岁了,冰淇淋太凉,吃多了,必定会坏肚子,伸手阻拦,被张昶一把拔开,又抢走一块,泽宁急了,拼命护住冰淇淋:“老伯爷身子要紧,这个太凉了,吃多了会伤身,下官没法向太皇太后交待。”
“老夫的事情,不需要你交待,快还给老夫。”趁着二个人争吵,成国公和英国公一把夺过冰淇淋,一个拿刀,一个拿勺,虎儿狼似的将剩下的几块冰淇淋抢了个尽光,其余的人眼见下手晚了,转而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更大一块的冰淇淋,就象毛头小伙子见了光屁股的大姑娘似的,眼睛里嗖嗖的放着电光。
眼见抢劫即将发生,泽宁感觉不妙,急忙高声喊道:“各位大人别急,每个人都有份。”
方才将转瞬间就有可能发生的抢劫消弥于无形之中,家丁们搬出来大批的瓷碟,高平忍住痛,指挥家丁将蛋糕切成一块块,并端到各位大人的面前,张昶抢夺蛋糕的神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蛋糕一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