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进电梯,而是他陪我走楼梯下去。
他一边走一边摇头,说:“我妈过世得早,这些事只能我爸来张罗。可是,他给我物色了一个对象,是孟常君的小女儿孟晓阳。孟常君你应该知道吧?”
我点点头:“知道,懂了。老孟也是四江王之一,你爸这是打算两家联姻,分化一部分四江本土势力,合兵一处,再对抗其他的势力?果然,姻亲关系是一种主要的圈子利益手段。”
他说:“是啊,姻亲关系、裙带关系,都极其重要啊!”
“照理说,这强强联姻,莫大好处的事,你怎么这么幽怨?”
他苦笑:“孟晓阳也是个海归,长得普普通通,打扮起来才有点人模人样,皮肤还挺黑沉,也不怎么细肤的感觉。舒兄,你说,以我小梁王这一表人材,还能跟这样的女人结婚吗?简直就是耻辱!”
我笑了:“那怎么办?有时候为了圈子里的利益,为了势力的巩固,为了未来与发展,你说了要做出牺牲的。”
“是是是,牺牲。目前来说,我梁家势弱了,很有必要联合孟家。因为孟家在那个圈子里,比我爸跟他们近,但也是那个圈子的边缘级别。联合孟家,好处还多一些。兄弟啊,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牺牲了,毁了。”
说着,他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很痛苦的样子。
我懂他,说:“混这个圈子,没办法的事了。现实的格局就这样子,还能怎么办?这门婚事,你是答应了吧?”
“是的。孟常君也说过,只要梁家能熬过这一劫,同意孟晓阳与我办结婚证,然后低调的办场婚礼。这么样普通的女子,虽是海归,但也只是去读了外国的汉语教学班,镀了一层金回来而已,满肚子的享受、奢侈,全身都是草包味儿,老子真是都不想娶,也没办法,到时候都不好意思邀请你来参加婚礼,而且,也太特么影响后代,对不起我儿子、女儿啊我艹!”
这货说得挺苦逼的,倒也颇让人同情。
我想了想,说:“这圈子里的男女嘛,你别看太重了。结了婚,在外面有中意的,还不是一样养着,生漂亮的儿女呢!”
他苦笑,说也只好如此了。
在离开梁家的路上,我脑子里这在浮现着梁鸿达的那苦逼模样,不禁也是叹息一回。混得这么表面风光又如何啊,结果呢,连婚姻都无法自己作主了。也许吧,各个圈子里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不了解,只看到人家表面风光而已。
我直接去了省城里唐菁的秘密别墅,那里几乎就成了我的私人领地了。好久没去了,看看那里,想想当初,感慨一番,然后去地下室疯狂训练了一场。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我就到了四江办公区那里。说是办公区,其实是别墅式的。他们这些四江王,办公区就像一座巨大的大花园,到处分布着独栋别墅,一个个大佬都在里面。
我在门外打了个电话,梁启钊的秘书就到门口来把我接进去了,对我这个易容者,他很是恭敬。当然,我是车子直接开进去的。
到了梁启钊办公别墅里,我在一楼等着,因为他在二楼办公。秘书给我倒了茶,然后给梁启钊电话汇报了一下,也忙去了。
快到十点的时候,梁启钊才下楼来,带我去见路力宏。他见到我,还是很客气的笑了笑,笑容里透着上位者的一种冷峻气质,招呼我为小李。
我没办法,叫了他一声梁伯,因为他五十五了,比我爸确实大了些。
去路力宏办公别墅的路上,他还低声给我说:昨天他联系了晏雁,说了我的情况,梁鸿达也传了我的相片资料过去,晏雁说等国外的事情忙过了就回来一趟,相这个亲。
对于这个,我只能客气一下,说万事随缘,不能太强求。他点点头,说这倒也是。
没一会儿,我们来到路力宏的办公别墅外面。
路力宏的秘书在大堂里办公,还是客气的招呼了梁启钊,陪着笑脸。秘书这玩意儿,在人家没倒台之前,对谁都得笑脸相迎,客气不已。
路力宏秘书还问了梁启钊,这位是谁?
梁启钊直接说:这是路老大要见的重要客人,必须要见的,我去说一声。
秘书见状,只得去给路力宏打电话,说梁老板带了您的重要客人过来,就在楼下。
路力宏声音很宏厚,在听筒里传出来,说:“哦?是吗?请他们进来吧!”
于是,秘书开路,引了我们上二楼去。
进了路力宏的办公室,那也是相当豪华的,摆着的什么假山石都是名贵的。
路力宏坐在大办公桌后面,见到梁启钊,还是很客气的相互打招呼。
随后,路力宏一看我,便是眉头微微皱,说:“老梁啊,这就是你说的我的重要客人吗?我没约过这么一个人吧?”
梁启钊微微一笑,说:“老路,这个年轻人对你可是相当重要的。这样吧,你们在这里聊,我到楼下喝茶去。”
说完,梁启钊也不管路力宏愿不愿意,直接转身,出门下楼去。
路力宏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指了指对面的宽大休息区,示意我坐,一句话也没有。
我坐下来,很淡定。他道:“我们认识吗?”
我默默的点点头,卸掉了我的易容。
顿时,路力宏脸色剧变,右手直接放到办公桌边一个红色的按钮上:“怎么是你?一个通缉犯,竟然闯到我这里来!梁启钊竟然跟你这种人勾结起来,难怪他一定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