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申旭才这个货,我还有点诧异。他挺干练的,说话也能直击要害之处似的。然而,他想错了。
我淡道:“申秘书,你不必这么财大气粗的了。明月女士哭哭啼啼,受到了惊吓,可能给你表达得不是很清楚。”
“哦?”他冷冷的看着我,眼神有种衙门老爷的某种上位之态,“表达得不清楚吗?你倒说说看,怎么才叫清楚?”
我说:“首先,我并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你要搞清楚这一点;其次,我知道你两袖清风,更知道你是杜广辉同志的重要秘书,跟了他好些年了;第三,我知道你明年可能就要下放到灌县去作副县,这可是仕途要扶摇直上了。然而,你现在做成的事实,对你是极为不利的。作为一个有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只怕你这些的努力已经白费了。”
他听得一愣一愣的,咬了咬牙,说:“你竟然如此调查我?果然用心险恶之极!不过,你既然知道我在杜同志的身边多年,就应该明白,不管我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会保我的。所以,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最好是冷静的谈一谈。”
听到这话,连谢明月都有些崩溃了,说:“申旭才,你还在这里冷静什么啊?舒福这个混蛋做事不择手段的,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我想了想,说:“明月女士,你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对胎儿不好。毕竟这个女孩在胎中,已经完全成形,而且都有民事继承能力了。所以,还是保胎要紧,去吧,回卧室里呆会儿,我跟申秘书好好聊一聊。”
“我不走!我看你能把我们”
谢明月吼了起来,但申旭才还是劝了她,叫她去卧室,说这里有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明月还是比较听话,抹着泪,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回卧室去了。
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申旭才在给谢明月打什么暗语。
我心头微微一惊,马上说:“明月女士,这一次我让你回卧室去,是为了你和申秘书的孩子作想。可不是像上一次那样,让你到卧室里去打电话叫什么物业、jc来的。上一次是什么样的结局,杜广辉都没告诉过你。我刚才给你讲了,你最好心里明白一些。我今天敢到这里来,必定是有万全的准备,不信就试一试。”
谢明月身体明显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回了卧室。
我的对面,申旭才还用着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我淡道:“来吧,申秘书,我们继续聊?”
他有些将我摸门不透的样子,说:“你想聊什么?”
我说:“就聊聊你能给我多少钱吧?”
他想了想,说:“两百万,我需要你把视频删除。你不缺钱,一定就是个挺有能力或者说背景的人,更是懂规矩的人。这个时代,讲究一个见好就收,胃口过大了,会消化不良的。再者说了,谢明月死了丈夫,单身,而我也是单身,我们完全可以用情侣关系来解释一切,顶多算是未婚先孕。但如今出了这种事,被你偷拍了,我甚至可以起诉你窥探他人**,将你告上法庭。”
我微微一笑,说:“我佩服你的冷静。你的冷静来得很快,这是高素质的表现。当然,我是懂规矩的人。但是,我更明白,现在,能保你的上司,你的杜同志,他已经几乎崩溃、失常。若不是我拦着,怕是你现在已经身在牢中,而谢明月肚子里的女婴已经被强行流掉了。”
“什么?你”申旭才脸然陡然一变,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直勾勾的看着我,很快脸上肌肉都抽了抽,“你竟然已经”
我点点头,接过他的话来:“是的,一点没错,我已经与杜广辉同志沟通、交流并且商量过了。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会有什么后果呢?”
申旭才一脸的沮丧,不知所言。
我又道:“在梦想、女人、孩子和上司之间,我的申大秘书,你将作何选择?”
他依旧沮丧,低着头,甚至想掏烟出来抽。
我却说:“别抽烟了,这个家里住着一个孕妇。我就是抽烟的人,但我还能理解到这一点,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更应该明白这一点。目前来说,杜大人很愤怒,但在我的安抚之下,他尚好,只有一个要求,你得滚出这个系统,带着谢明月消失吧,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晃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申旭才很快就从沮丧中复苏过来,抿了抿嘴,深吞了口水的样子,看着我,眼神竟然显得很笃定,说:“你觉得这样,就威胁得到我吗?我未婚,谢明月丧夫,我们是情侣未婚先孕。上司杜广辉,他与谢明月有染,这是我完全知道的事情。当然,我也不那么傻,我留下了很多重要证据的。如果我有事情,这重要证据一旦流露出去,对他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让我滚出这个系统,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我就是要当老爷,这是从小的梦想。我与我的家庭曾经受这老爷的欺压,我要将一切找回来。和谢明月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杜广辉顶多是个竞争的失败者。这种利害关系,希望你能搞清楚,也希望你能转达给杜广辉。”
妈的,这还是块硬骨头?
我心头不爽,但说:“你与你的家庭是怎么受到欺压的呢,说说看?”
他看着我,神色恢复了完全的平静,说:“我的家在临江苍县,与邻省交界。那里山高水远,贫穷无比。到现在,还有很多孩子上不起学,甚至有的地方连学校也没有。我十四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了。我的母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