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愿为太守大人分忧!”李奕拱手出言道。
“哦。“四下甄泽,郭匀,宋壬几人都是奇怪的看向李奕,连人家郭匀都不敢拍胸脯的事儿,这小子来横插一杠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在大齐各地,粮税都是一个焦头烂额的问题,中原江南那些安稳富庶之地还好,在边北之地可是至今都难以解决。
宋壬便是一笑,也看不出笑意,只管道:”李百旗莫要说笑,这粮税之事哪能大材小用,县令大人对你可是相当器重,不如随我前往县里调用,自不会亏待与你。“
这话出口,郭匀便是眉头一皱,他已经视李奕为自己人,而如今李奕又是自己福将,这宋壬显然是想断自己的左膀右臂,没安好心。
可宋壬乃是县丞,代表的是县里,而范辛再怎么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也不好开口留人,更何况李奕前往封胥也比待在自己小小的沧云亭强,于情于理,他都只能闷声自气。
”卑职惶恐!“李奕对着宋壬做了一辑,说道:”承蒙县令大人器重,卑职本当恪尽效力,但眼下沧云百姓尚受于危难,流民灾祸四起,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卑职尚不能辅佐郭大人安定沧云,如何敢于封胥授任!“
他说的神情庄重而又着重,一副意气书生的模样,甄泽见此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那份壮志凌云,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概,当即击掌道:”好,李奕,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
宋壬嘴上一撇,甄泽都说好,他自然不敢说不好,只得对李奕笑着点点头,然后不作声。
郭匀则是眯着眼睛看李奕,不知道李奕要卖什么关子,当初李奕还在克定堡时,他就邀请这家伙到自己沧云来当幽燕飞骑甲长,可这家伙却委婉拒绝,而如今宋壬又邀请他到封胥县里任职,这家伙又是拒绝,想前想后,倒是令他感到一丝怪异。
李奕向着甄泽致了一敬,甄泽笑着问道:“那不知你有何良策为太守大人分忧?”
李奕昂然道:“大人,眼下各堡四周多为荒地,且又空旷,倘若开之,必可得良田千亩。”
“荒地固然不缺,可如何来那么多劳力开荒?”,甄泽有些失望,李奕说的好听,却不免有些夸夸其谈,宋壬也是失望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也就有些勇武,内政之事尚不能通。郭匀依旧闷声,对李奕的接话却是迫不及待。
“眼下流民何其多,招之即可。“李奕面无表情道。
甄泽又是一笑,不过笑的有些变味,“可流民也是要吃饭的,官府里可没那么多余粮!”
李奕答笑道:“吾只需选其精壮招为兵卒,农忙时下地耕作,闲暇时再训练军阵,如此可收地利,抒民力,足兵食,使国之有赖,边防之计莫善于此,现今各地荒地废弛,上官有劳忧之苦,李奕不才,愿当请命,为太守大人和亭长大人分忧解劳!”
这番话李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拥有自己的地盘土地,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便一直所盘旋的念头,现在的他虽然已经能养活一家人,可又有什么用,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在乱世的潮浪中,随时都可能成为一场空,有兵,有地,才能算是根本!
而地盘势力一分为土地,二分为钱粮,三分为人口,要获得这些,屯田便是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最快捷的,想那个时代历史的曹操和明太祖,都是以屯田军起家发家,尤其是明太祖养活百万兵却不费百姓一文钱。
这一招可是猛招,李奕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深深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他要想干出一番事业,必须靠屯田起步。先人珠玉在前,现在自己身为百旗,已经是得到一些肯定,现在又有这个机会,如何不牢牢抓住,别人眼中的苦差事,在他眼里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
场内人除了李尚武和杨二虎等一干军武之人一脸懵懂外,甄泽,郭匀几人都是默然思索,旋即震惊的目光看着李奕,他们都是读过诗书,有识之辈,乍听李奕说的前无古人,但仔细一想却有他的可行之处,只是此策至今没人想到,更没人做过。
不过这等良策真的该出自李奕这样的小兵口中?有此见识,要说没些家学渊源,甄泽是信都不信。
甄泽与郭匀对视一眼,沉吟道:”李奕你可有家学传承,可有读书识字?”
李奕眉头一皱,却没想到甄泽会问这个,他一直都不愿说及自己的家世,原因无他,李奕有自己的傲气,既然已被外放家门,而且是放到朝不保夕的燕州边北,自己如何还要借其威势。
不过眼下被甄泽问上,他也不好撒谎,只得道:“先祖乃伏应将军李征,当年曾带领李家军南征北战,文浩自小便是习武练字,一身所学,也多传自先祖所学!”
这下轮到甄泽和郭匀倒吸一口凉气,这伏应将军李征是什么人物,百年前那可是威震西北的虎将,羌狄人闻之胆寒的人物,就是他如今的后人,也是京师里赫赫有名,一门双侯,何等权势,就是如今的李家军也是大齐王朝有名的精锐!
郭匀都是心惊肉跳,不成想李奕身世这般惊人,他也听说过李奕来自中原世家,却不成想乃是来自京城李家,李家是什么势力,他只知道在甄泽面前都是个庞然大物!
话又说回来,这等家世出来的子孙,就算再不济也不该到燕州北地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想来多半只是旁支别系,没多少血缘关系。
“原来是名门忠良之后啊!”甄泽感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