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属请放心吧, 基本上没有大碍了,这段时间要注意,别让伤口撕裂。”
“好好好, 谢谢医生。”
路源缓了一会, 喝了几口水, 嗓子终于能发出人的动静了,他向爷爷问道,“林哥呢……”
老爷子笑着道,“你林哥也受了伤,在隔壁病房,还没醒呢。”
路源的眼泪毫无预兆的顺着眼角流下,滴到了枕头上,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那,那他没事吧……”
“没事,估计今天也差不多能醒了。”
路源稍稍安下心,转而问那两个绑匪。
路生在旁道,“主谋的王军已经死了,陈小四一问三不知。”
“死了?他,怎么死的?”
老爷子仍是慈爱的笑,“失足坠崖。”
……
师徒四人在医院里熬了整整三天,路源醒了,他们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晚上在医院里吃过饭后,大师兄二师兄带着师傅回了家,留下了精力旺盛的三师弟。
三师弟实在不是人。
“路生,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吃东西。”
路源挨那一刀伤着了胃,这段时间只能吃流食,路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咔哧咔哧的啃苹果,馋的路源胃都疼。
路生扫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去买的q.q糖。
“哈哈哈哈哎呦哎呦……我刀口……”
“你还笑,你知道孙奶奶什么时候来管我要的账吗?”
路源想了一下,“嫂子在旁边的时候?”
路生恼怒的瞪他,要不是路源躺在病床上,可能一巴掌就拍过来了。
“我就是跟你开个小玩笑嘛,不过,你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上辈子路生是在他二十五岁生日后两个月结的婚,算一算也就还有五六个月了。
可路生却给出了不同于上一世的答案,“伴郎病好了我就结婚。”
“这么快?”
“你嫂子怀孕了,本来我们是不打算这么早就要的,不过……”路生看着他,忽然正色起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嫂子同意吗?”
他们兄弟俩某种程度上讲,审美是相同的,路生的女朋友也是个模特。
当然,和路源上辈子交往的那些小野模不同,人家是正经名模,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家境也十分优越,和路生算的上门当户对。
路生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我让她生她敢不生。”
如果不是后来从嫂子口中得知路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她要孩子,就路生此刻的状态,足够路源崇拜他一辈子。
深夜,路生躺在隔壁的陪护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路源喊了他两声,见他没反应,咬着牙拔掉了扎在自己手背上的针头。
那个生场小病能让全家都不得片刻消停路源,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他捂着自己的刀口,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地上没有拖鞋,他便光着脚向病房外走去。
虽然家里人都口径一致的说沈慕林并无大碍,但路源很清楚,当时那个叫王军的人,已经杀红了眼,一心想要致人死地,沈慕林一旦受伤,就绝不会是轻伤。
隔壁病房距离他的病房仅有不到三米远。
路源扶着墙,忍着刀口的疼痛,缓缓的挪动着身体,走到病房门口时,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
他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去。
沈慕林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般,林久琴坐在他的床边,靠在韩叔叔的肩头,那双秀丽的眼睛此刻已经红肿至极。
路源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小源!你站在这做什么!”
路源转过头,看到了匆匆跑过来的边杭硕,他身上的藏蓝色警服满是褶皱,看上去已经有好几天没换过的模样,“硕哥……”
从没在他面前发过脾气的边杭硕,皱着眉头过来扶他,“你伤还没好,不在病床上好好养着,出来干嘛,连鞋都不知道穿。”
路源被他扶回了病房里。
睡死过去的路生也被他瞪了好几眼。
等路源躺下了,他的表情才好了一些,“你轻点折腾吧,这一刀够你养小半年了。”
“没事,我就是比较担心林哥,他们谁也不和我说实话。”
边杭硕是从来不撒谎的,“沈慕林被刺了三刀,伤的比较重,不过手术很成功,今天早上就从iuc里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他被刺了三刀,那王军是怎么失足坠崖的?”路源很清楚的记得,他被刺的时候,附近并没有悬崖。
边杭硕笑了起来,特别纯善敦厚的大哥哥模样,“我把他从山崖上扔下去的。”
“啊?为,为什么啊?他死了背后主谋不就难找了吗?”
边杭硕不大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是,一时生气吗,就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