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儿?难道就是容妃!”
华皇后惊讶的轻捂住嘴,如果容妃刻意隐瞒身份,那么这次回宫不用她动手,她自己也会露出马脚。
“不过现在我们的证据还不是很多,所以赵扇那个孩子我们一定要稳住。”
“那是自然。你派人去赵府看看,告诉那个赵夫人,她那个参军的大儿子我们会照看好,让她不必担心。”
夜色微凉,拂过平静的湖面,搅动算计的人心。
赵扇一回房就让春秋把门关紧,自己爬到床底下抠出那个木匣子,让春秋把烛台拿近些,拿出那把匕首对着烛光左左右右来回的看。
“哎,你来看,这个龙形符文是祁国皇室的专属图纹吗?”
“奴婢不知道,皇室的东西像我这种平凡人家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呢。”
“这样啊……”赵扇一脸可惜,随手将匕首扔回盒子,纠结道:“现在大脑一团糟,已经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春秋第一次看见赵扇这么粗鲁的对待那把匕首,好奇的问:“小姐哪次不是将这把匕首当成宝贝,怎么现在倒扔了它。”
赵扇趴在地上懒得看,无奈道:“人都找不到,要它干什么。谁知道这把匕首是不是皇室子孙人手一个呀。”
一听到是皇室的东西,春秋立刻小心翼翼的将它放了回去。小姐还不懂事,这般贵重的物品,要是给磕坏了弄丢了,到时候哭也来不及了。
赵扇在地上滚了几圈,小腿来回折腾,突然问道:“那你知道祁国皇帝有几个儿子吗?”
“好像是三个。不过大皇子去年好像病故了。”
大皇子去年病故,那不就是沈渊的哥哥嘛。看来自己若是想早点找到沈顾那个变态,还是得打入皇室内部,从调查那三个皇子入手。
“大皇子叫什么你知道吗?”
“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出生时天降祥瑞,皇上好像赐名为瑞。”
沈瑞?
“二皇子呢?”
“二皇子是端妃所出,但是因为早年好像冲撞了先皇,被皇上禁足在灵山修行了,名字叫姬。”
赵扇了然的点点头,三个皇子不是死就是被下毒,不然就是远离皇宫难以争储,从现代宫廷剧的角度看,里面一定有大大的阴谋啊。
大皇子沈瑞是匕首的主人,可惜已经死了。二皇子沈姬没听说过,估计和自己没有关系。三皇子可能就是沈渊那个小屁孩了,目前来看年纪不大倒是神秘得很,沈顾如果真的是皇室的人,那自己还得搞好和沈渊的关系。
吃了晚饭后,春秋正打算服侍赵扇洗澡,外面几个守夜的侍女围在一起说起了八卦。
春秋刚端了一盆水进来,就听见外面的侍女说:“你知道吗,听说咋们公子今天一会去就被夫人给打了,现在被禁了了。”
春秋端水的身子一愣,还想继续往下听那些侍女却四处散了。赵扇正在脱衣服,看到春秋神秘兮兮的进来,惊讶道:“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姐你猜怎么着,那个公子渊也真是够可怜的。回去后就被华夫人给打了一顿,听说现在还不给吃了。”
春秋将热水倒进盆里,试了试水温后将赵扇抱进盆里,一边给赵扇洗澡,一边说道:“小姐一直说夫人对你管的严,现在碰到华夫人,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华夫人打他干什么?”
“不知道啊,应该和李夫子今天带你们出去玩有关吧。没见到李夫子和华峰说完话后气的差点就要收拾包裹走了。唉,也难为公子渊了,小小年纪却被管教的像大人一样。”
赵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水气氤氲中缓缓闭上眼睛。
那边华管家刚和守门的侍卫吩咐好,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后就离开了。
在府中最北边,华夫人买下这座府邸的时候只是派人来简单打扫了一下。虽然已是冬的四周仍然有长青的绿林高高耸耸,将这座孤独的阁楼与其他楼层分开。
沈渊伸手摸了摸后背包扎好了的伤口,虽然已经上了最好的药,但是那个地方传来的疼痛感还是让他额头不断冒冷汗。
轻轻闭上眼睛,离开前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孩子,别怪母亲狠心,只怪你生在帝王家。”
因为生在帝王家,所以你只能当帝王。所谓生存之道,不过于你死我活。
你皇兄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母亲要想保护你,现在必须让你尽早成长。
你还小,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所以你还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不足之处吧。
沈渊察觉到眼角的湿润,隐忍的咬住嘴唇。窗户是关着的,屋里只有几盏烛火照明。破落的门缝里透过的寒风让本来就不怎么明亮的烛火摇曳不定。
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书架在烛火中跳动的阴影,沈渊不由得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狐裘,低着头瑟瑟发抖。
饥饿、孤独还有黑暗足以让一个三岁孩子的心理防线倒塌。此时的沈渊在一阵诡异的寒风吹灭蜡烛后,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害怕。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人确实亲手送自己进来的人。
“呵,好冷……”
沈渊抱住双腿,将头埋进膝盖里,蜷起身子紧紧的靠着墙壁,黑暗中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喂,有人没?”窗外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呼喊,“沈渊、沈渊,你在吗?”
沈渊突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拉开窗户。那晚月色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