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冰和雪的世界里,坐在轮椅的纯净女孩,身穿红衣眉目如画的男子,他们不似人间物,仿佛是古老的画卷徐徐展开。
对于二人之间较为突然的互动,五支队伍的人都已惊愣,嘴巴张大,说不出话。
尤其是贺兰春,紧缩的眼里充斥着怒气和不理解。
夜公子对她的柔弱示好无动于衷,却把心思放在一个病秧子身上?
无量公国的小公主美则美矣,却没了生气,跟冰冷的尸体有何区别?
贺兰春仔细观察着两人的表情眼神,想在他们的互动之中找到一点儿虚假的成分……皇甫齐气结,恼羞成怒,就像是自家新婚的妻子进了别人的洞房,那种滋味可不止头上有点儿绿那么简单。
他还以为是小公主的单相思,没想到这俩人早就搞到了一起。
想来也是,如若夜公子没有回应的话,小公主怎么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应对他,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皇甫齐不敢去说夜无痕,只好换了个方向,指着小公主的鼻子骂:“阿柔,像你这样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女人,以前竟会是本宫的未婚妻,这真是本宫毕生的耻辱。”
小公主的双手在发冷,像冰块一样,到底是曾经爱过的人,对方每一个字的杀伤力,都不低于刀剑!忽然间,两只手都传来了温暖之意,小公主蓦地望向轻歌,轻歌眉眼含笑,握着小公主的手悄然运转了精神之火,以此来温热小公主的手。
小公主眉间的阴霾全都消失不见,即便是病躯,在这一刻,彻底灵动活泼了。
对于旁侧张牙舞爪的皇甫齐,小公主完全不予理会,只注视着眼前的轻歌。
真是个幽默的男子。
承认自己是真小人,还有一把衣冠qín_shòu扇。
他深藏不露,高深莫测,说出的话却是字字犀利,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皇甫齐见小公主彻底无视了自己,气急败坏,盛怒之下反而笑了。
皇甫齐面露狰狞之色,他走到轻歌的身侧,说:“夜公子,你可知此女曾说过非我不嫁?
你可知我为何不娶她?
她心如蛇蝎,满腹算计,夜公子听我一声劝,你若与这一的女子往来,是你的损失,她会脏了你的。”
轻歌斜睨皇甫齐,肃杀之气毕露,似要凝为实质酝酿出可怕的风暴!“皇甫齐,你错把鱼目当明珠,就以为天底下人人都和你一样眼瞎?”
轻歌道:“阿柔的好,我知道,你再诋毁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轻歌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只是她爱守护每一份美好纯净,才会为小公主打抱不平。
小公主即便经历了不公的遭遇,眼睛已经是纯粹有神的,世间的污秽,并没有给她染上邪恶的颜色。
“十三皇叔,风大了,把阿柔带进去吧。”
轻歌站起身子。
十三皇叔点头,随即推着轮椅去了营帐之内,小公主频频回头望向轻歌,风雪缭乱她的发,眼眸灵动碧透,如夜下的星光。
回眸一笑百媚生。
轻歌的脑海里,瞬间出现这么一行字。
她笑望着坐在轮椅被推进营帐里的小公主,心里已经有了坚定。
她要救下这个女孩,不惜一切。
这么美好的人,能在人间多活一日,是人间之幸。
轻歌看向小公主时的眼神没有骗人,皇甫齐的心脏灵魂疼痛不已,像是被千万只蝼蚁疯狂地啃噬,那种疼痛从心底扩散开去,直到四肢百骸的每个角落。
营帐独立风雪中,皇甫齐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营帐,像是中了邪,过往差点儿被遗忘掉的种种历历在目。
他在庭院里背书,女孩从身后蹑手蹑脚地走来,双手捂着他的眼睛,咯咯咯的笑:“齐哥哥猜猜我是谁。”
真是个笨丫头。
怎么会猜不到呢?
但是为了满足女孩的快乐,他回回都是说旁人,念了好几个名字后才说是阿柔吧。
女孩便会放下手,撇着嘴说:齐哥哥都不认识阿柔了,真是一点儿默契都没有。
母后说我和齐哥哥日后是要成为夫妻的,齐哥哥怎能这样?
皇甫齐捧起她的脸,在她眉间轻吻:我皇甫齐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永远都不会变。
阿柔,我爱你。
年少的女孩一哄即好,扑在他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憧憬幻想着美好的未来,殊不知现实的残酷正在一点点的逼近。
皇甫齐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阿柔就会在旁边作画,每一幅画都是皇甫齐。
在那些个夜晚,也曾抵死缠绵过。
他说:阿柔,齐哥哥等不到你长大了,可以吗?
可……可以的……死在情人的怀里,是可以的。
皇甫齐渐渐凝起心绪,眼中倒映出那一道营帐,却见他破罐子破摔般扬起下颌,说话时刻意灌入了气力,无极之地的一百多支队伍都能听得清楚。
“阿柔,你难道忘了以前在本宫榻上说的话吗?
你说啊,非本宫不嫁。”
在这样封建的年代,对于大多数的女子而言,想要摧毁她们很简单,流言蜚语四个字已经足够。
皇甫齐看见轻歌、阿柔的互动,早已抓狂,那股子怒火不发泄出去,今晚他是铁定睡不着的。
营帐内的阿柔,面色白的吓人,眼睛睁大时满是惊恐之色。
她抓着灰色绒毯的手都在颤抖……外面,皇甫齐的声音从未停下:“阿柔,你难道忘了你说的话了吗?”
阿柔双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