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就想不到吧,哪是什么沉睡,不过是骗人的罢了。
如今明远剑阵覆盖山庄,谁也逃不出去,要我看呐,那杀戮器灵就在女帝那里。”
“兄台所言极是,女帝迟迟不肯出来,就是怕暴露杀戮器灵罢了。
东洲在祭天仪式上大放光彩,她已经成为了整个天域的女帝,这才新官上任呢,若是出了什么事,还不得被九界裁决?”
“杀戮器灵绝对在女帝那里!”
“这种人不配为天域女帝,还是滚到东洲当小小的土皇帝吧!”
“不配天域!”
“不配天域!”
“……”整齐统一的响起了他们的声音。
他们望着伫立在黑夜里的东洲阁楼,目光如刀似剑,想要穿过阁楼,刺穿女帝的真面目。
九辞沿着环形阶梯走至了最中心,他站在阁楼的边缘,半面身影湮灭在夜色里,一身墨袍翻飞,背影萧瑟颀长。
当他听到修炼者们讨论的声音,压抑在心底的怒气犹如火山喷发般爆出,他沉了沉眸,却是将手轻抬起。
骤然,刺耳的尖啼声响起,犹如魔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数万修炼者都感到耳朵疼痛,更有甚者,实力较低的修炼者们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自耳朵摸去,手上沾了鲜红的血。
倏地,无数黑鸦漫天而起,绕着长空旋飞,一声声尖啼如浪潮高涨,群鸦之间,立在阶梯之上的男子,于美丽的夜色中回过头来,冷漠地看着数万修炼者。
他眼中的杀意令人震惊,在这深夜里毛骨悚然,四万修炼者们不约而同地后退,心里生出了无尽的惶恐之意。
黑鸦越来越多,乌云遮月,阁楼屹立,男子回眸时邪佞一笑,似要将这片天地变作地府,让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化作野鬼。
这一刻,人们想起了有关他的种种传说,杀人如魔,不折手段,比那阎王爷还要凶残。
“吾妹,也是尔等可以诋毁的?”
九辞说罢,抬起手来发号施令,食人的黑鸦,赤红的眸犹如宝石在黑夜里亮起了光,如同流淌着最美味的血液。
九辞笑时,尽显残暴:“都去……死吧……”他将把手压下,明日的明远山庄,将会成为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庄。
他的妹妹,受尽了人间的苦难折磨,这群庸俗的人怎么还敢去诋毁?
他将用残忍的手段和血的教训,来告诫这天下的人。
诋毁他,谩骂他,欺凌他可以,却不能动他妹妹的一根头发丝!若他妹妹魂灵里的十根针拔不掉的话,那他便给这片天,插上针,要这地血流成河,让这人间不再有欢声笑语。
夜惊风复杂地看向九辞,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在外多年的孩子,此刻,人人都惧怕九辞,就连紫云宫主都很忌惮九辞的爆发力,而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害怕,反而是特别的心疼。
过去的二十年里,无父无母的九辞也不好过。
歌儿是他的救赎。
故而,这半年里,九辞和以前的映月楼主判若俩人。
有时不正经的像个斗鸡走狗的二世祖,一天到晚没事找事,用夜惊风的话来说就是吃饱了撑的。
九辞不算绅士,气急败坏还会在泼妇骂街,一张嘴说个不停,夜神宫的人都被他训斥过,但也被他保护着。
他要求映月楼的杀手们去日行一善,每次做完善事还有默念一遍天佑女帝。
这滑稽的规矩让其他人觉得好笑,但诸神天域的百姓们,已经改变了观念,甚至有许多妇人们会采下新鲜的蔬菜送到映月楼里。
曾经恶名昭彰的杀手楼,如今倒成了做好事的地方。
老幼妇孺们不再害怕九辞之威,亦不惧映月杀手,就差把映月楼当自己家卷铺盖进去睡了。
而映月楼的杀手们,都随了主子,独来独往的他们很嫌弃那些人的靠近,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了去。
如今,黑鸦旋飞,九辞凝眸的时候,十几道悬浮在半空的发光菱形水晶几乎全部碎裂!笑容浮现时,人间无光日!那一刻,无数朝九辞看过去的修炼者们,仿佛望见了索命的死神。
黑鸦即将俯冲而下,吞噬掉每一个张牙舞爪的生灵。
他要让这些人,都尝一遍妹妹曾经遭受的苦。
随着九辞的手腕往下压,黑鸦俯冲而下,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修炼者们看。
魔音摧残他们的心智精神,与黑鸦的对视让他们几乎崩溃,下一个瞬间将全部毙命。
九辞无法原谅那些诋毁轻歌的人,纵然殃及池鱼,其他沉默的修炼者也难辞其咎。
正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造就了那群人的愈发放肆。
所以,一个也别想逃。
如今的九辞,不是女帝的兄长,而是那个猎杀无数生灵九界内外闻风丧胆的九殿!黑鸦疾冲而下,即将把明远山庄血洗的时候,一道空灵的声音从高处响起。
“哥哥……”空灵又虚弱,在宁静沉寂的夜里听来,如同温柔的风抚过每个人的眉头。
熟悉的声音叫九辞热泪盈眶,甚至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而在怔愣的时候,心神凝起,吃人的黑鸦们如同栩栩如生的画,全都凝固定格在半空。
皎洁的月光如水瀑,寒星点点如烟火绚烂的光,镶嵌在昏沉灰暗的天。
木质阶梯环绕着阁楼一路往上,九辞和无数的人们全都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紧紧合上的窗户被一双柔嫩雪白的手打开,她披着红衫,立在窗前,面色有些苍白,少了一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