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的话抚去了姬月满身戾气,他抱着她逐而走向阁楼。
背后的人群,已满座哗然。
尤其是东洲宰相梁萧大人,看着俩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锋利的精光,旋即逃出了小本本记下:来路不明的野男人,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走了夫人的心,梁萧满心悲凉,望宫主早日平安归来,除掉这野狐狸。
梁萧看着远方藏在云巅里隐约而现的高山轮廓,两眼含泪,“宫主,你这么多年的情分,终是错付了。”
雪女来到九辞身边,挑起眉梢,问道:“这野男人是谁?”
九辞一脸的沉重,如壮士割腕般,并没有回答雪女的话,而是偷偷溜走自个儿翻簿子去了。
把青帝给绿了会是怎样的罪名……簿子上写道,自古以来,长生君妃若是与他人不洁,多是遭受水刑。
九辞急了,思考如何减轻刑罚,救妹妹一命。
阁楼里的轻歌倒是没有想到,她在楼中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外面都乱成了一锅粥。
近来,轻歌嗜睡较为严重,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她的睡眠一向较浅,稍有风吹草动便能惊醒。
而现在倒床就睡,奇特的是,若姬月不在的时候,还是如往常一般浅眠,只要姬月离她近,便能立马沉睡。
她捧着姬月的手沉沉睡去,睫翼铺在眼帘,覆出了浓厚的阴影,红唇轻勾着,似是做了一场美梦。
若问她什么是美梦,大概是有他的梦吧。
姬月坐在床沿,骨节分明的手掌任由轻歌抱着,维持一个姿势动作久了有些酸痛,却也没有挪手的打算。
好久过去,轻歌翻了个身子倒在里面,窝在床榻的一角睡去,身子轻轻蜷缩,姬月的心像被揪着一样的疼。
姬月为她盖上棉被,轻声离了楼。
楼外,几人面色肃然等候已久,九辞、夜惊风还有梁萧三个男人一场戏,个个神情复杂,或是愤怒,或是疑惑……“歌儿呢?”
九辞看了眼被姬月带拢的门,咬牙问道。
“她累了,已经睡了。”
姬月淡淡地说。
“过来说话吧。”
夜惊风言罢就朝长廊外走去,对于老丈人的命令,姬月就算是长生青帝也不敢违抗。
只是九辞和梁萧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吃了,仿佛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般。
来到无人之地,夜惊风背对着姬月,单手负于身后,仰头望天良久,才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何事?”
姬月问。
“你跟歌儿好上,是什么时候的事?”
九辞再问。
“已经很久了。”
大概几年之前吧。
夜惊风悲叹,“我夜家儿女,都是深情之人,绝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来。
她的爱人是夜神宫主,现在与你好上,不过是你有几分姿色而已,你切莫以为她是动了心。
而你,必然也是有所图。”
夜惊风回过身,把一个空间袋递给姬月:“这里面有五千万金币,你离开她吧,远走高飞,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人语重心长地说。
姬月:“……”“怎么,嫌钱少了?”
九辞瞪道:“看在歌儿的份上,留你一条命,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我夜九辞,只认一个妹夫,那便是夜神宫主。”
一时间姬月哭笑不得,有些感动,却又很惆怅。
“男人,我告诉你,以色事人者,难得几时好,你所图的不过钱财而已,若你觉得不够,尽管开口,只要你永远的消失在东洲!”
梁萧咬牙,誓要捍卫宫主大人的尊严。
夜惊风三人咄咄相逼,拿着钱财羞辱姬月,精神世界里的老怪物早已笑疯,想不到青帝竟有这么一天。
姬月觉得瞒下去必出大事,说不定哪日被这三人给合伙谋杀了,犹豫再三还是掀了脸上的高端面具。
露出更加惊艳妖冶的一张脸,异瞳阴诡邪美,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个已经懵了的大男人。
“五千万,会不会太少了些?”
姬月问道。
梁萧下颌落地,眨眨眼睛,突地扑向姬月,眼睛闪着泪花:“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姬月一甩袖,梁萧便如断线的风筝般摔了出去。
夜惊风愣住,他见过许许多多的易容术,从未见过这般毫无破绽的高端易容,完美到让人无法察觉。
想到方才还拿五千万金币让其走人,夜惊风难得老脸骤红,手握拳抵唇干咳数声,“原来是姬女婿啊……”九辞恍然大悟,所谓易容是障眼法,欺骗尘世里的其他人,只是九辞没有想到,那长生界的阵法枷锁都能被青帝冲破,只为来到高等位面与轻歌相见。
“妹夫,来来来,喝一杯……”九辞哥俩好热情满满地拉着姬月。
要知道,神骨那事九辞可是坑了姬月,以至于在姬月面前抬不起头来。
姬月抬手自面颊扬起,袖衫遮过,一个瞬息间再次换了个容貌,看得九辞等人惊叹不已。
“歌儿在天域困难重重,我怕她一个人无力面对,特来助她。
不过我身份特殊,故而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还望夜伯父理解。”
姬月在老丈人面前彬彬有礼。
老怪物腹诽着,青帝怎么说都是万年的寿元了,竟叫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为伯父,能要点脸吗?
明明当夜家祖宗都绰绰有余了。
夜惊风点点头,“你有这个心就很不错了,歌儿身边永远都不缺人陪伴,她只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