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羽仙子握着钥匙,站在城门下犹豫不决。
圣羽族和血魔的仇怨从万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圣羽族长的孙儿南岩叔甚至死在了这场战争里,圣羽族就算没有了万年以前的辉煌,也不该落到这个境地!圣羽仙子眉头紧蹙,氤氲着清雾的美眸里尽是不甘和不愿。
“没听到我的话吗?
你难道想被逐出圣羽族?”
圣羽族长怒道。
圣羽仙子眸光微动,最终转身离去,双袖舞动时,长袖翩翩,丝绸越来越长。
丝绸质感的长袖缠绕在一起,聚在圣羽仙子的身后,宛如打结一般,旋即成了雪白的蝶形翅膀。
蝶翼扑闪,圣羽仙子姿态轻盈掠了出去,打算回圣羽族把族库里的元石取来。
轻歌在城墙上优哉游哉地等待,戏谑地看了几眼圣羽族长,手肘搭在圣羽族长的肩上,眼神嘲弄,嗓音沙哑低声说:“族长,日后可别什么热闹都往上凑。”
圣羽族长听懂了轻歌话语里的嘲讽讥诮,偏生城墙之上都是血魔的人,就连隋灵归都熟视无睹,圣羽族长只能乖乖吃了这个哑巴亏。
谁也不曾想到,这场大战,损失最严重的竟然会是圣羽一族。
圣羽一族曾经只是意思意思地派出援兵,支援妖域,是听到血魔现世后才正视魔族和五长老。
血魔当年屠戮圣羽族的事,是圣羽族心头的一根刺,时间越久,越是疼痛无比!圣羽族长立在城墙上,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竟然眼眶发红,险些落泪。
想他开族大师羽皇尚未闭关时,圣羽一族是何等的辉煌,来往的都是上三族,怎像如今,仰他人之鼻息。
圣羽族长一直不甘为长白仙族的附属族,可比这更耻辱的是,鲛魔城墙上,魔渊五长老咄咄逼人,阴险狡诈,而他只能白白送出元石。
圣羽族的族库里,只有一个多亿的元石,能拿出七千万已是极限了。
而此族身为千族之一,这么的穷,甚至不如神月都五王雷神的几千年的积蓄,可见圣羽族的衰败和没落。
遥想当初,羽皇统御圣羽族的时候,富甲一方,财力能比中南幽族,时常去青莲大殿喝茶,与血族的美人赏月。
要知道,这万年来,若非圣羽族底蕴浑厚,财力丰富,圣羽族长用家财去讨好阶级更好的名门望族,何至于这般落魄。
圣羽仙子前往族中取元石之时,姬月正沿着东陵鳕逃离的方向一路追去。
来到一片沼泽丛林,姬月站在入口处,犹豫少顷还是决定迈动修长的腿走了进去。
耳边响起野兽们怒吼的声音,姬月愠怒,皱眉,一个眼神看去,四周蠢蠢欲动的凶猛野兽登时变得楚楚可怜,委屈巴巴地看着姬月。
“别吵,一边儿呆着去。”
姬月沉着脸说。
沼泽丛林里的野兽们竟感到恐惧纷纷散开。
姬月朝丛林的深处走去,足见踏过黑糊糊的沼泽,他走过的地方,平静的沼泽地便有了动静,似藏着令人恐惧的鬼怪,发出阵阵刺耳的冥音。
走过沼泽地,来到了一片兽骨堆积的坟墓地,姬月朝周围看去,目光停在了东侧的方向。
东边的尽头,一副巨大完成的森白兽骨架子里,东陵鳕散开了发,躺在骨骇的腹部,右手微抬起放在眼睛上。
分明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而他是九幽地底唯一的温柔。
姬月的软靴停在了兽骨旁,脊背挺直站立在旁侧,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闭目休憩的东陵鳕。
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观察这副兽骨的形状,大概能够看出,是一只凤凰。
姬月蓦地想到,万年以前的青莲王,坐骑便是一只凤凰,可惜,那凤凰丧生在三鼎之战。
姬月拿出两壶酒,递了一壶给东陵鳕,没有出声,只是动了动酒壶,白玉壶内的酒水摇晃,发出细微的好听的声音。
躺在兽骨之间的东陵鳕始终不愿放下手,一副漏风的骨骇架子,却像是仅存的温暖,能够挡去人世间的苦难。
“歌儿说过,不高兴的时候,喝几杯,便也高兴了。”
姬月道。
听到‘歌儿’二字,东陵鳕才有所反应,蓦地放下了手朝姬月看去,那双眼眸里盛满了无尽的忧郁。
与其对视的瞬间,姬月怔愣住,哪怕过去了这么久,即便丢失了记忆,东陵鳕的宿命终是如此,那双好看如辰星的眼眸,似乎除了忧郁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快乐了。
姬月拿酒壶的手微僵,沉吟片刻后,再把酒壶朝东陵鳕推去,“浓烈醇香的美酒,能忘掉世间的烦恼,来喝一壶?”
东陵鳕抿唇不动,怔怔地看着姬月手里的酒壶,旋即视线缓缓往上移,直视姬月的脸,冷不丁问:“歌儿还缺丈夫吗?”
姬月:“……”他一定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担心这货。
“不缺。”
姬月黑着脸,眉染愠怒,正要把酒壶拿回来时,东陵鳕眼疾手快将酒壶夺走,仰起头来,壶嘴对着唇部,酒壶倾斜,美酒溢出。
一口喝了半壶,东陵鳕舒出一口气,顿感痛快,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蓦地望向姬月,问道:“青帝不喝?
一人独饮可没什么好兴致。”
听到这话,姬月心内深深地叹着气,和墨邪有了一样的想法,时光荏苒,曾经天真无邪的东陵鳕,竟变得这般腹黑了。
鲛魔城城主府内,东陵鳕必是知道他不胜酒力,这会儿还让他喝酒,岂不是等着看笑话?
姬月挑眉,“自然不会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