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慕说罢,轻展开双臂,火翎衣随风而扬,犹如愤然的火光交织于此。
刹那间,气势万钧猛若雷霆,迅如疾风迸射而出。
一道道凤火,自冰慕的身躯凭空出现,惊住了城门内外的人!凤火好似画面定格一般凝滞于空不得动,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极美的画卷,充斥着古老的气息。
冰慕嗤之以鼻,唇角蔓延开嘲讽的笑,一声轻笑响起的同时,那凝固在冰慕曼妙身躯四周的凤火,忽然被灌入了强悍而可怕的力量。
霎时,道道铺天盖地的凤火,犹如万千离弦之箭,自高空划过,在临天城的上空汇聚,随冰慕玉手轻挥发令,心神微动号凤火!凤火烧之不尽,可将世间一切固若金汤之物化作灰烬尘埃。
只见密密麻麻的凤火,似天女散花般从天而降,欲焚烧这座城的每个角落。
临天城的周围,早已布下了来自孤塔的结界,结界内有灭魔草的气息,临天城的魔,俱都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又如何与冰慕对战呢。
魔人们,或是人形,都是兽形本体,此时此刻全都扬起头瞪大眼惊恐地望着即将降落的凤火。
冰慕的凤火,足以烧毁这座魔族最为繁华的城池!冰慕轻微摇晃脑袋,揉了揉微疼的手腕,戏谑地望着弥漫着硝烟的临天城,漫天火光映照在她美艳的脸颊。
“实力如此差劲,真是无趣。
传说中的魔族,不过如此,区区灭魔草,便能屠其一族,也是可笑。”
冰慕讥诮地道。
冰慕顿感无趣,所有的战意骤然间消失殆尽,懒倦地转过身去,正欲离开之时,身后的临天城,似乎有了异样,以及一些寒霜波动。
一身美丽张扬的火翎衣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冰慕一寸一寸地回过头,清冷黑眸里,折射出无数冰蓝色的光。
一道身影自天而来,来者身着墨衣,红发血瞳,宛如世间最妖冶的神!她手握一把平平无奇毫无神力的弓,然而箭矢发出时,一分二,二裂三,三生无穷。
一根银光箭矢,分裂开无数,犹如烟火绚丽,大雨倾盆。
渐渐地,箭矢的部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了凛冽的寒霜,泛着点点冰蓝的圣光,百步穿杨,长空一箭,寒霜骤覆临天城,那些让魔人们心生恐惧和绝望的凤火,尚未完全坠落于地,就被掠来的箭矢追上。
每一根箭矢,都插在了凤火里,即将蔓延至整座城池的凤火,竟全部被寒霜箭斩灭!轻歌拿着破弓,身子缓缓落在城墙的至高处,低头朝着弓箭轻吹了口气。
这把弓,只是方才在黑蝶背上找三族婆婆寻来的,普通平凡的一把弓。
她只是借此,发挥出五行之水:寒霜降最大的用途。
适才轻歌还在担心,她的寒霜降,是否能破冰慕的凤火,而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你是何人?”
冰慕往前走数步,一甩火翎衣,警惕而忌惮地瞪视着轻歌,对视之时悄然打量额。
“她乃我魔族五长老,冰慕,你还不速速退下!”
三族婆婆怒喝。
“五长老?”
冰慕皱眉,虚眯起眼睛:“魔族五长老还活着?”
魔族数位长老之中,唯独五长老是个女子,亦是最为神秘的一个。
妖魔两族,族人无数,没人知魔渊五长老面貌如何。
在万年以前,五长老跟随在妖莲身旁,每每出现时,身上总是裹得严严实实,身穿蓑衣,头戴斗笠。
据说,除了妖莲,几乎没有人见过五长老的脸。
后来妖莲无踪无影消失于尘世后,五长老也随之消失,万年来没有任何的踪迹。
三族婆婆算是思考周全,正因为无人见过五长老,轻歌的模样,倒不显得奇怪。
轻歌立于城墙,闻言,抿唇莞尔一笑,猩红如血的眼眸里竟弥漫出丝丝温柔之意,如那一泓秋水。
“五长老早便死了,此人必是冒充的。”
冰慕不屑地道。
冰慕在凤族时,也曾听长辈们谈过妖魔两族的事,提及五长老,都笃定此人已死。
“尔等山凤蝼蚁,也配征战临天城?”
轻歌冷笑,故作沧桑道。
分明是个年轻的脸庞和身影,神态与语气,却是活了上万年般的沧桑与低沉。
冰慕蓦地望向轻歌与之对视,女子的那双血眸,如同盛放在九幽的罂粟花,染着剧毒的美丽,引人无怨无悔走入那死亡之地。
那一刻时,冰慕顿感恐惧和害怕,自己的灵魂仿佛已被洞悉,甚至是被大火焚烧般的灼热。
冰慕从未想到,仅仅眼神,就能让人臣服、膜拜、颤抖!而也是这个眼神,让冰慕真的相信,是魔族的五长老强势归来!只有存活了上万年的老魔,才会有这种充满血气的骇然眼神!冰慕咬牙切齿,脑子里的想法千回百转,而后暗暗跺脚,一挥手带领妖族军队撤退。
“你们莫要得意,临天城,终会被我军铁骑踏破,就算是你族五长老归来也无济于事,扭转不了这铁上钉钉的乾坤!”
冰慕撂下一句狠话才匆匆而走。
轻歌眯起凛冽如寒的血眸,淡漠地望着远去的妖族军队,渐而敛起即将化为实质的萧杀气息!黑蝶落在临天城的城墙,三族婆婆几人全都走下来,皆望向只剩下一阵烟的冰慕军队。
三族婆婆拄着拐杖,伛偻着身子,皱起花白的眉,甚是疑惑地说:“世人都以为五长老早已死亡,五长老与凤族有过渊源,凤族对此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