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客厅铃声响起。苏彻走到门口,从猫眼中往外一扫,一个男人站在外面。
这个人穿着一身制服,其上绣着纽约警署的标志,头部戴着墨镜,分辨不出容貌。
苏彻开门。
“苏彻?”来人掏出警徽,在苏彻眼前一晃,“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暴力致人死伤的案件有牵连,麻烦跟我走一趟吧!”
要遭!苏彻心里咯噔一声。刚进入乐土的那天晚上,他在维克多庄园草坪失控暴走,干掉了两名黑帮成员。不是说维克多已经摆平了巡警吗,怎么又找上门来?
苏彻不露声色,礼貌地问道:“我可以看看你的证件吗?”
来人轻蔑地撇嘴,掏出证件丢给苏彻。
苏彻接过证件,是真货。怎么办?这时候被抓进去,各种麻烦就要接踵而至,罗衣也会面临威胁。苏彻再次检查证件,千真万确。
仔细阅读每一条信息,苏彻突然发现,这个警员的名字很有些熟悉—
诧异地抬起头,对面警官噗嗤笑出声来,露出一口白牙。继而摘掉眼镜,面容似曾相识。
“老何?!”苏彻一拳捶在对方肩膀,打得老何龇牙咧嘴。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成了纽约警官?”苏彻百思不解。要在生前,他怎么也没法把老何跟洋人警察联系起来。
“哈哈,你刚才那个表情,像极了在逃要犯啊……”老何勾着苏彻肩膀一起走进客厅。
他乡遇故知,自然是一件大喜事。苏彻从冰箱中拿出啤酒,两人一起对饮了数轮。酒至微醺,苏彻听着老何叙述这些年来的经历,很有些感慨。
老何单名一个“驰”字,是苏彻在特种部队中的队友。绰号带个“老”字是因为抬头纹很重。两人同一年入学,同一届特训,加入同一个特战队,可以说感情深厚。可惜在他们的第一次任务中,老何右臂中弹,黯然退伍。之后他换了好几份工作,都不尽如人意。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十二年前苏彻突然失联。
“那年你突然音讯全无,我们都很焦急。遍寻无果之后,大家都以为你是在哪次秘密任务里为国捐躯了……”
“我狂汗,你们也太有想象力了……”
再饮了一杯,老何继续讲述自己的漂泊史。伤退之后,老何一直在苦练左手枪技,希望有一天可以加入公安队伍。可惜天不从人愿,数次碰壁之后,终于断了念想。后来有一个远亲在国外运营一家侦探事务所,看中了老何的能力,当时老何孑然一身,于是决定远赴异国他乡,开始新的旅程。其中的辛酸自不必说,九年前乐土降临,老何考虑再三,终于拍板做出决定:签约!
乐土变相治好了老何的右臂,让他恢复如初。他如愿加入内界纽约警署,圆了警察梦。
“昨天m签事务部找上我,说有人在寻求我的联系方式。你不知道,听说你还活着,我立马从座椅上蹦了起来,惊呆了满大厅的黑白猴子……话说,这些年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一言难尽啊……”苏彻开始讲述自己与罗衣相识的过程。又是一段曲直离奇的故事。
老何听后陷入沉吟,片刻后才幽幽说道:“能让你为她冰封十二年,能单身十二年只为救你,弟妹真是位奇女子啊。不行,我一定得见见她。”
“什么弟妹,明显是嫂子好吧……”
两人直聊到下午七点,老何才起身告辞。谈起这些年的种种磨砺,总是能引发情感的共鸣。当苏彻提及将来想要与罗衣一起回国,老何立即拍手赞成。还与苏彻约定,要一起回国开一家侦探事务所。拍尽天下小三,成为大名鼎鼎的除绿卫士……
……
送走了老何,苏彻立即接到了潘的通讯请求,他乘坐的飞车已经等在楼下。匆忙上了飞车,苏彻跟潘聊起了未成年人监护中心的话题。
“匿名信?是我干的。”潘一脸平静,仿佛捅出天大篓子的那位仁兄跟自己毫无干系。
苏彻一脸懵逼,惊讶的失语片刻,才喃喃道:“你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余光扫了眼司机,确认对方刚才一直在专注开车,没听清两人的对话,才稍微放下心来。
“声音小点,被听到你就惨了。”
“可惜我把痕迹处理的太干净了,连盖亚都查不出邮件记录,反而帮了他们。”潘悄声说道,似乎对此耿耿于怀。
这句话立即换来苏彻一个暴栗。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用句名言说,叫图样,图森破。esnaive!”
“什么意思?”潘捂头,十分不解。
“即使你一点都不掩饰,关爱集团和小指党照样可以摆平这次危机。他们的能量不是你可以想象的。”苏彻语重心长道,“你隐藏信息才是正确的选择,否则我现在只能去垃圾堆里给你收尸了。”
“没这么夸张吧?”潘不信。
“就有这么夸张,你最好提高警惕,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如果发现有任何异动,就赶紧跑路。恩……如果走投无路,就来找我。总之,你现在很危险。”
“我会小心的。”潘反驳道,“而且这么一闹,关爱集团和小指党最近都收敛了很多,只是讨厌的安东尼奥院长也提前回来了。”
“对了,他们是怎样做到让顷刻之间改头换面的?”
“少见多怪,乐土的房子都不是盖出来的,只要编好了程序,苍海沧田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他们应该是从方程式公司购买了成套解决方案。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