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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生起,橘色的光一点点洒向这死寂般的大海,那亮点仿若新生,湮没着无声的哀怨和死亡的血腥。苍翼和陶庭站在岸边,许多年过去,沧海未成桑田,人和物却已全非。
许久,苍翼看向陶庭,道:“庭儿,你犯的错你要自己承担,这因果循环,一些事情终须你去了解,刑罚并未解除,你戴罪立功之后,便带着啊浅去冰海吧。”
“爹,儿子,知道了。”
这‘知道’二字道不尽这多年的懊悔与羞愧。他不曾想过啊浅竟为他生下了龙儿,不曾想过她会陪他受过,吐出龙珠冰封了自己,斓儿,他们的孩子,不知到这小龙儿是不是也像娘亲啊浅那般美好,沉稳。
“切记不可急于解除玉湖冰封,先去救下斓儿夺回水龙珠……”
“战神,天帝请您去天宫一趟。”还没等苍翼说完,一位小仙便已出现在他们身边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到。
“庭儿,你去吧。”苍翼摆手,让陶庭离开,后转身便跟小仙去了天庭,既已出了红树林,他的行踪便不再是秘密,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在东海结界里,苍翼已经把需要交代的事情给陶庭说的清楚,本已无需再说,却是放心不下。
而此时的天宫,晴空万里,七彩流霞,绕过花园,走过白壁浮桥,随着小仙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子——莲亭,这里位于云池中央,荷花环绕,清香四溢,起起伏伏的云挡住了池外金碧辉煌的宫宇和来来往往的仙家,若从外面看来,这亭子若隐若现,只闻花香,不见花蕾。天帝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了。小仙把苍翼带到天帝面前,行了礼便退下了。
天帝为苍翼斟了杯茶,摆了摆手,让他无需多礼,且先坐下。许久,开口道:“苍翼老弟,本以为你会拒绝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天帝没有自称本君,在这云池,在这弥漫着花香的云雾里,放下身份与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喝杯茶,聊聊天,对天帝来说,也是奢侈的。
“哈哈……”苍翼看着天帝的眼睛大笑道:“这么多年了,我才发现我似乎并不适合找片林子做个归隐的老龙神,家事繁琐,闲事也管的太多,且莫笑我,哈哈哈哈。”
“无妨,你呀,既然落不得清闲就再帮我一回吧。”天帝扶着柱杯,低眉凝视着杯中的清水。
苍翼没多想,便答应道:“好!”
“你也不问问是何事?”
“封印蚩尤。”
“正是。蚩尤的解封之日也快到了,我看它并无半点悔意,在那及北之地引得三界怨气建立起了魔界,想必他封印解除之日就是他反天之时。我已命逸尘和暮雪去重新寻回人皇伏羲留下的五行令,只是这封印之事还得由咱们来做,即便出现意外,我们也还能跟蚩尤搏一搏。”天帝看着苍翼的眼睛,却再看不透他心之所想,既然他答应了下来,那便不会再反悔了,只是刑天之事一直是横在他心中的结,他真的能放下吗?这么些年,他的所作所为,自己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保下刑天的孩子,好,既然他封印了那孩子的力量送去人间,他便不再过问,自己也不想赶尽杀绝,当年自己眼看着蚩尤部族在刑天死后去寻仇没有派天兵阻止,使得刑天全族被灭仅剩想两个孩子,现在想来心里也是觉得做得有愧。他想留他那纨绔的儿子一命,可以,那些枉死的百姓,已经被改写了下一世的命运作为这一世的补偿。天规,苍翼似乎从未放在眼里,找一个隐世的借口,做这违背天规的事。放任,只是不想再与这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这个辅他坐上这三界之主的老朋友生出嫌隙。这么些年,不辞辛苦,呕心沥血也只是为了守住这三界的太平,实现当年的誓言,扪心自问,他无愧于心,对得起天帝二字。
“天帝老哥哥,我想事成之后……”
“你继续在你的红树林里逍遥快活,饕餮和敖浅罪责全免,可回原先的封地。”
“谢天帝。”苍翼起身神情严肃,双膝跪地,给天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大礼。
而此时的吴詺也已连夜赶了回来,天微亮,刚转进巷子便见失了魂似的海诺靠在门口等着他。吴詺轻轻抚了抚龙马的被血染红的鬃毛,放开了缰绳。
“吴詺大哥……”海诺满眼疲惫却又尽是祈盼的看着吴詺。声音颤抖的再无法发出什么字符。
吴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蓝絮……还好,我们先进屋,和逸尘细细商量下,在没有把握一招制敌的情况下,切不可操之过急。”
海诺低下头转身推开门,没有理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后的啊麟,径直朝屋内走去。
“恩人,回来了。”啊麟一脸欢喜的打着招呼。
吴詺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啊麟,点了点头,道:“啊麟小兄弟,你去帮我把逸尘唤来,我找他有点事。”
“好嘞,恩人,我这就去。”说罢,啊麟便跑的没影了。
吴詺跟着海诺坐了下来,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端着茶壶,不管冷热的就把水往嘴里灌。
“吴詺大哥,你找我。”
“恩,”吴詺看着跟来的啊麟,给他使了个眼色,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了他,道:“着药丸一共粒,每天清晨和着晨露喂你母亲服下一粒,再过些日子,你娘亲便可下床了。你去照顾她吧。”
“是是是,多谢恩人,您的大恩大德……”
“没什么,你快去吧。”吴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