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在聊什么?可否让我也听听?”许原玉走来,风度翩翩清爽利落,到不像在这等拥挤地方穿行的人。
许楠玉神情一凝,面对这位昔日情人他总有种嘴巴泛苦的感觉。
“许少爷怎有闲情逸致到这等地方钻营?”视线下调。“不怕脏了你的手工鞋?”
微笑回击:“李总来的我就来不得?你都不怕落了你的钻石古董表我还怕脏了区区一双鞋?”
眨眼,相处十年他怎么不知道许原玉有这等灵牙利齿?不过是他的错觉么?怎感觉两人这话头这么幼稚?
李泰冷笑。
许原玉轻笑。
两人视线空中交会,噼哩叭啦一阵直响。
瞅眼这个看下那个,许楠玉捂腮,牙痛。“那个、公盘暗标剩不下多少时间了?两位不去看看?”
许原玉视线错开,看向他。“我先要向你道歉。”
“许少爷跟我道歉?我可当不起。”连忙摆手,表示诚惶诚恐。
“错在于我,小玉当然受的起。”神情一顿。“或许我该叫声,表弟。”
“你调查我?!”
摊手苦笑。“所以我向你道歉呀,不过我要是不调查,哪能知道我们还有这等渊源。爷爷一直想找小爷爷,只是茫茫人海战乱不断无从找起,这一耽误就是几十年,来时爷爷给了我电话,说许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一定要让你认祖归宗。”
许家骨血?流落在外?认祖归宗?!笑话。他们根本没把他这一脉当许家人,不是许家人那认什么祖归什么宗?!“告诉许老爷子,小子在外自由惯了,当不起什么世家少爷身份,这份心我代爷爷领了,小子却是受之有愧。”
“小玉怪我我无话可说。”
“谁怪你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前世就是看不得他这委屈的样子,才会无数次被他骗出去玩,结果耽误课程被骂的很惨不说还要熬夜把课程补上。答应没有第二次,但当对方一摆出这个神情他又会屁颠屁颠跟着他走,回来又挨骂又熬夜,行成个恶性循环。“我现在过的很好,就不劳许老爷子废心了。至于怪不怪,这个无从说起。”这是先辈的恩怨,他这个做晚辈的不好插好,再者。逝者已矣,名份、金钱、地位,什么都享受不到了,还计较那些虚荣干嘛?
“小婶…”
“我妈已经改嫁了,她现在很幸福。”罗母正是徐娘年纪,精神头还足,不用辛苦打工赚生活费又有林父滋润着,最近迷上了跳舞。一到时间就拉着林父到广场上,一通乱扭。
“就算改嫁了,她还是我的小婶拜访是一定的,还有小叔,请让我去磕个头上根香。”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麻烦,他们只听他们想听到的,忽视他们不想听的。罗母一直不知道许父还有这么一门显赫亲事,若是知道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怨念来,毕竟对方是在工广里出事的,若是身为许家少爷就不会做那等苦差,也就不会出事。许楠玉是男人,他想的开些,可罗母是女人,女人面对这种事难免有点意气用事,到时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来。最好的办法,干脆瞒她瞒到底!“我父亲,你要去上香我不反对,但我妈那,我希望你保密。这件事我一直瞒着她,也打算一瞒到底,也请你保证不要把我妈牵扯进来。”
“我们是一家人,爷爷不会同意的。”
许老爷子?哼。他永远不会忘记许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厌恶、鄙视、外加一点憎恨,若不是他在赌石上表现了无与伦比的天赋,恐怕不会让他踏进许家正门一步。就算他再有天赋,给许家创造再多收益,许老爷子也不待见他,接间影响其余人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在那里他从来都是外来者从没被准许融入共中。前世他与许原玉的悲剧收场,也是他一手造成!他说恨,恨的不是许原玉,而是那个许家,许老爷子所代表的许家。 “那是他的事。抱歉,失陪。”
午间闹了个不欢而散,以至后来一下午对方都没敢上前搭话,下午三点投暗标,双方照面几乎相对无言。许楠玉可不管尴尬不尴尬,投完直接回酒店休息,等到七点解石时眼神都不给个。
十三块毛料有解出八块价值较高的翡翠,被他抢了五块,其余两块被跟着的李泰收入袋内,剩余的一块才被其余珠宝公司竞得。
翌日一早跟李泰吃完早餐,在公盘入口处分开。许楠玉深吸口气,频除杂念,慢悠悠的渡起步来。别人或许以为他发神经,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现在有多么紧张。整个公盘凭记忆,他只记得三块毛料,一块是他已经解出来的冰种海蓝,另一块是在明日暗标区,还有一块也就是最重要的一块,则在今天的标区内。他已经想清楚了,别的都可以不要,唯有那块,他誓在必得!
转悠了大半圈子,停在毛料面前。黄皮、粗壳、有红雾、有癣,这是块表现极为出色的毛料。在这会儿许楠玉反而极为平静,打强光手电仔细看过,抬头后微怔。
许原玉身后跟着两位赌石师父,看着他欲言又止。
李泰也带人前来凑热闹,看下两人。“怎么?都看中了这块?”
许楠玉轻笑:“或许。”随即转身投到其余毛料身上。等离的远了,让林儒玉附耳交待了阵,离开时还给了他一件东西,眼尖者或许能看清,那是投标号码牌。
三点投标区,碰着两人约到一起,随后就坐他们旁边时不时动动手指看着电子屏笑的莫测高深。现在都是试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