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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强进四强的比赛,在晚上十点准时落下帷幕。
晋级两组人员分别是:沈冬宁,李南沉;秦哲,白瑜静!
☆、第19章 毁脸
沈冬宁脸上的晒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四强赛后,他被裴奕禁止外出,变相地关了他的禁闭,连用餐也是上门服务。从集训回来后,他的脸还开始只是发红脱皮,眼睑有些红肿,从医生那配了药膏涂抹,说是修养七到十天就能见好,可现在情况却愈发严重,已经发展到了红肿溃烂的地步。对此,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沈冬宁的这张脸,看来是毁了。
没有了那张脸,沈冬宁还会是沈冬宁吗?看着现在的沈冬宁,他的那些粉丝还会对他不离不弃?
沈冬宁,你的好运气到头了。在自己房间里,秦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拿什么去争冠军。
“叩叩叩——”
沈冬宁从漫画里钻出头来,算算还没到吃饭的点,不过还是挪过去开门,万一是加餐呢?
“小李?”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上完课回来的李南沉。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额头上有未干的汗迹,大概是自己房间都没回就直接来了这里,连背包都没卸下。
“你的那个……好点了吗?”
沈冬宁的脸上涂着薄厚不均的膏药,眉眼附近的战况最是惨烈,大面积的覆盖下,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但他本人似乎不以为意,只是耸肩道:“你是想问我的脸吧,直说不就好了?还以为什么呢!”
“你也看见了,它目前的状态就是这样。除了痛了点,痒了点,还能接受吧!”
李南沉从包里摸出什么东西,“对了,我让我奶奶从老家寄过来的草药,对伤口溃烂很有用的。”
“那个,小李……”
“嗯?”
沈冬宁低头玩手指,“你上次外婆送的药我还没用完呢!”
“是……是吗?”李南沉摸着头,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我收下了,我也会好好用的。谢谢你的好意!”沈冬宁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草药包。
“沈……”
“我会好起来,所以,你不用愧疚。”沈冬宁关上门,催促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让自己用这么凄惨的脸一直对着别人,还真是有种罪恶感呢!
沈冬宁靠在门背上,能感觉到门后的人还在。门板后又传来叩门声,很轻,只敲了两下,就搁了手。
“沈冬宁……”
对方喊他的名字,很轻柔。舒缓的语调,像念着诗词一般。
“沈冬宁,比赛那天,你真的没有后悔吗?”
后悔?
听到这个词语,门板后的少年弯起唇来,凄惨无比的脸,衬得那抹笑也不是那么真心愉悦。
他并不是少年了,他还没有忘记,他曾是宋衡。栖息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二十七岁。两辈子加起来,让他后悔的事,实在不算少。可他不后悔的事,也有那么一两件。
恰好,那也是其中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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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南京就想是朝代兴替,伤怀吊古之类的,不会太老套了吗?”
集训初始时,沈冬宁用这句话轻易否决了李南沉的提议。
“那你认为该怎么样?”
沈冬宁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却用行动去验证自己的决定。
在集训的五天里,除却固定训练的时间,空闲时间都用在了四处奔走上。按理说,时间宝贵,花费在取材上的时间只需一两天即可,其后的创作才是最主要的。可沈冬宁的架势像是要把南京都翻过来一样,不肯停歇地从这个景点赶到那个景点,倒像是来旅游的。
两个景点之间除了一样的风景秀丽,几乎毫无联系,至少李南沉没有发现。他跟着观察了几天,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让我做你的搭档,不是只为了我帮你拎纪念品吧?”顶着炎炎烈日,可怜的小李却连擦汗的手都腾不出来。
沈冬宁笑而不语。
手腕一抖,“唰——”地一声折扇大开,极为优雅地在半空中划开一道弧线,贴回自身掩住半面,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
粉白扇面上画着桃花点点,写意fēng_liú,仿若从扇面中流泻出惬意的春日光景。
这日,沈冬宁带着李南沉去听了一幕昆曲。昆曲的名字便是《桃花扇》。
“你选的主题竟是这个?”李南沉吃惊道,“秦淮八艳,李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