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等你亲自去发现,不如由我亲自告诉你。
男子浅酌了口杯中醇美的红酒,红色的酒液残留在唇角,让他的那抹笑显得有些残忍。
太容易得到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或许,一点一点,把他的利爪磨掉,驯服他的野性,会比较有意思呢!
“沈冬宁,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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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这个人的后果是什么?那时的沈冬宁并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自己走出这个牢笼的决定,将会把他推入另一个深渊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至少当时撩狠话的感觉很爽。”要是问起来,那个人一定是这么回答。
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二十七载的人了,脾气却还像个孩子,心高气傲。或许是因为,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长大,他也从未真正活到过长大的年纪。
关于得罪什么人,关于什么后果,关于楚七悒是何方神圣,那时的沈冬宁都无暇考虑。
因为,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大、麻、烦。
好不容易打到车赶回住处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一天的疲惫压在他身上,他现在只想好好洗完澡睡一觉。
自从三十六强的结果出来后,节目组就统一为选手在酒店安排了住处,一来为了方便接送选手排练和比赛,二来也是提前培养有潜质的选手。
沈冬宁在这里也住了快一个月。刚开始大家还其乐融融地互相开着玩笑,但随着人数越来越少,留下来的选手间的敌意也越深,刚开始无话不谈的选手也开始互相疏远。
走廊变得冷清,再没有之前互相串门的热闹景象,人人紧闭房门,也把别人锁在自己的内心外……
对于经历过一次选秀的沈冬宁来说,这样的情况早就意料之中。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敌人。
不想有人在背后捅你一刀,就别捧着你的真心和人交朋友。
所以他在比赛中一直是形影单只,刚开始别的选手看他人气高,特意来和他谈心,后来看他没什么回应,就不再自讨没趣。
沈冬宁掏出房卡,却发现门没关,透出的一丝光亮显示了里面正有人在。
在这人缘差到爆的某人看来,当然不会以为是哪个小伙伴来串门。
不过,在经历过被男人调戏差点潜规则后,这个可能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能。
想那么多干什么,到底是谁,推开门就知道了,难不成还会是吃人的老虎不成?
“你……怎么来了?”
在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沈冬宁身上积压的疲惫仿佛都变成了双倍。
怎么会是他?就算是入室抢劫的盗贼都要比他可爱~
如果可以,沈冬宁真想把那只迈进房门的脚收回来,谁能想到,这房间里的人还真就是吃人的老虎!那个目前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他想如果翻开今天的黄道,一定是写着诸事不宜这四个字。
“我要是不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凌冽的视线射过来,随着这道冻人的目光,椅子上站起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也不知他等了多久,身侧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沈冬宁,难道我还不够纵容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可我今天真的很累,能明天再和你谈吗?”沈冬宁丢下包,绕过男子去倒水喝。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我开完会赶夜班两个小时飞机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
沈冬宁一口气灌下半杯水,面上带着浓浓的倦意,无奈道:“我亲爱的大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都这么晚了,我实在没力气陪你折腾啊!”
☆、第15章 留宿
沈风点燃烟盒里最后一支烟,咬入口中。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持续地传来,这声音让他无比烦躁,连燃起的烟都无法使他心神得到片刻安宁。
他想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那家伙只不过语调软软的喊了他一声大哥,他却跟傻掉似的呆愣在那,一下子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什么却要在这里,望眼欲穿地等他洗澡出来?
“你要洗吗?”
正在思考间,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风抬起头,看到穿着短袖睡衣的沈冬宁站在浴室口,手里拿着块大毛巾擦着头发,脸颊泛红,满是水雾的眸子里带着困倦。
“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还有我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睡衣的话……”沈冬宁对比了下自己和对方的身材,摇摇头,“我这大概没有你能穿的下的衣服,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先睡了。”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你要我今天睡这里?”沈风摁掉烟头,双手环胸地走过去,“我们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不是说好明天谈吗?”
谁跟他说好了,沈风挑眉,他刚才只是震惊一时呆住了而已。
沈冬宁抱起一只枕头,梦游似的裹着床单,“大不了,我睡地上好了。”
这是重点吗?为什么他会怀疑自己要跟他争什么床上地上?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沈冬宁,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可不认为我和你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睡一间房的地步?”沈风上前拽住一只白皙的胳膊,纤细脆弱得仿佛会随时拗断一样。握住胳膊的手,不由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