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的头被压向叶裴青的胯下,二人都恼怒之极。叶裴青心想这人如此反感,真要让他给自己吹箫了,只怕自己的东西这辈子也不用再使了。他不顾十三的挣扎,一把将他困住抱起,把正在呐喊助威的几人踢开,叫道:“都给我出去!本世子要洞房了!”
话音未落,腹部便被胳膊肘狠狠一顶,顿时吃痛。叶裴青气得面色铁青,这梅郁看起来弱不经风,出招倒狠,也颇懂得人体的弱点。他拨开十三的胳膊肘,强制性地将他半压在床上,一字一字威胁道:“不许打我。”
十三的手腕被钳制住,挣扎不开,却垂着头不发一言。
众人不明所以,看到十三将头埋在叶裴青胸前,叶裴青又雄风大振,以为二人的火候差不多,挤眉弄眼道:“走走走,别打搅世子和夫人休息!”
“世子大战三天别歇着啊!”
“别累着夫人啊!”
啰嗦了半天,几个人才意犹未尽地推搡着出门。门一关,叶裴青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十三突然将头猛地一扬,叶裴青猝不及防,下巴顿时受了重创,牙齿硬生生合在一起,将舌头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
唇舌间一阵咸味泛开,叶裴青阴沉着脸把十三松开,嘴角已经流下了鲜血。
他此刻真的被十三气疯了。自己怎么说也是这病秧子名正言顺的丈夫,论家世、品貌、能力,自己有哪一样委屈了他?这种要同归于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十三在挣扎中似乎也受了伤,默不作声地垂头抹着嘴角的血丝,脸色泛白,呼吸不顺。他的手指划过床角,手中不着痕迹地握了一根长钉,目不转睛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这人若还要扑过来,今晚势必要鱼死网破。
叶裴青缄默着整理衣服,从床上轻轻跃下,撂下一句狠话出了门:“本来不想上你,现在上定了。你等着瞧。”
舌头伤得不轻,一碰到牙齿就痛,叶裴青有点吐字不清。
刚迈出里间,身后的门被“砰”得一声关上,又从里面上了锁。
叶裴青也眯着眼睛,合衣躺在外间的小床上。
他原本就对梅郁没意思,也没兴趣同他过一生。既然这场政治婚姻无法避免,他便不打算碰他,将来同他和平分手。但如今看来,梅郁的性格竟然与预料中的大相径庭。
叶裴青自认是个爱惜生命的人,绝不愿意自寻死路,也不会强加与人,但是到了这样的田地,谁都落不下风来。
床铺又硬又冷,叶裴青摸着嘴角的血痕,翻来覆去睡不着。在新婚之夜被夫人打得流血,又被赶出房间睡觉的男人,他只怕是天国第一个。
第5章 (捉虫)惹不起也躲不起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残破的星。
门边传来悉索的声音,十三缓缓睁开双目,慢悠悠地向门口看了一眼。昨夜十分霸气地摔门又冷笑之后,他的力气用尽,终于眼前一黑晕在床上,四脚朝天直睡到清晨。
手中还紧握着一枚长钉不放。
“开门。”门外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听出来心情非常不好。
十三有点吃力地坐起来,慢慢打理自己的衣服,却不答话。
“下人要来服侍梳洗了,你想让他们看笑话?还是想让我把门踢开?”声音仍旧慢悠悠的,却带了些威胁。
十三默然地看看门口,终于道:“……世子稍等。”
他从小练武,学习暗器、剧毒、陷阱、机关,通晓天文地理、熟悉各地风土人情,连各国贵族家的大小规矩都粗懂,却从来不曾学过如何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地同一个男人周旋。
他也根本不屑于放下身段。
昨夜将叶裴青得罪了彻底,十三明白今后在府中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只怕眼前就有吃不了的亏。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整治自己?
叶裴青站在门口,只着单薄的xiè_yī,冷冷地看着十三。两人对峙半天却不肯说一句话,叶裴青终于冷漠道:“你昨夜好本事。”
十三低着头说:“不敢。”
叶裴青说:“嘴上说不敢,打起人来倒毫不含糊。学过武?”
“不曾。”
看气力的确不像练过,只不过招式实在不错。难道是凑巧而已?
叶裴青阴沉着脸:“昨夜之事你若敢传出半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府里会怎么对付你。”
十三点了点头。
昨夜他让叶裴青这么没面子,若传出去的话,叶裴青被人笑话不说,自己也要被家法伺候。一进门就要受家法,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叶裴青慢慢踱进房间里,环视一周,又掂量了一下茶几上摆着的玉麒麟,突然一笑说:“这东西似乎不应该摆在这里。你重新布置过了?”
昨夜醉酒,没有特意防备梅郁,今天才发觉房间有些不一样。
几件摆设布置得有些意思。
十三低着头说:“按照家里的摆设布置的。世子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换回来。”
叶裴青把玉麒麟放下:“你喜欢这么摆就这么摆放吧。”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梅郁。
十三被他看得有点心乱,不动声色地为给叶裴青倒了一杯水,双手奉上:“昨夜冲撞了世子,并非有意。请世子见谅。”
叶裴青笑着接过茶杯:“你初来乍到,昨夜被那几个莽人惊吓,情绪难以控制,此事暂且揭过。今夜再圆房不迟。”
一听说要“圆房”,十三垂下头咬了咬牙说:“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