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为了藏好春宫扇,她都没怎么休息。
想到那个艳色无边的绣图,凌霁脸上有些发烫,拿出本子抄了下单词,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三点,上课铃响。
她回头,看到教室差不多坐满了人,独独空缺的位置,是堇泱那里。
皱了皱眉,凌霁才想转头,不期然对上旁边座位上的卫霖婷,吓了一跳。
外边日头正烈,大家穿着夏装,独有卫霖婷穿了件厚实的大衣,揣上热水袋,连触到木制桌面的一瞬都会发颤。身为学校排球队的主力,卫霖婷个高力大,向来是朝气蓬勃的,此时却恹恹地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半眯,不时拿纸巾擦鼻涕。
卫霖婷的模样惹得不少人关心,纷纷问她怎么了。
凌霁懂得读唇语,看到卫霖婷不断说,“只是感冒。”
感冒会那么严重?
凌霁感到奇怪,一直盯着,在卫霖婷抓痒时发现,她的脖子上少了一根红绳。
上回体育课的排球赛,凌霁与卫霖婷一起打过,知道卫霖婷戴了个色泽浑浊的佛像,工艺、质地皆属下乘,但映照太阳透出隐隐的金光,看着像宝贝。佛像的重量不小,卫霖婷好几次跳跃被打着,疼得咧嘴,却不肯摘下,说是祖传之物不能离身。
堇泱不在,卫霖婷反常,佛像不见……
三件蹊跷的事情同时发生,凌霁不由把它们联系在一块儿。
“卫霖婷,你怎么了?”第一堂是化学课,杨老师走进教室,一眼瞧见卫霖婷,“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感冒……”
卫霖婷一张口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状态极其不佳。
杨老师说,“去校医院看看,哪位同学送?”
“老师,跟她一起去。”凌霁举手。
杨老师一愣,不放心地交代,“校医院在办公楼与三教之间。”
点点头,凌霁到第一组扶卫霖婷,触到手背,心里一咯噔——前一秒冷如冰块,下一秒微微烫起来,交替之下卫霖婷的面色越发黯淡,脚步歪扭,靠凌霁搀着才没倒下。
“谢……”卫霖婷站稳了,话刚出口,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大家慌忙送人到校医院去。
卫霖婷晕过去后,体温反而稳定下来。校医说是低血糖,安排床位输液,凌霁适时说自己不舒服想躺躺,校医检查不出毛病,看凌霁体形瘦弱,为了不出岔子,把凌霁安排在卫霖婷旁边床休息。
等校医和热心同学都走了,凌霁坐起,方才她就眼尖瞧见卫霖婷的裤子口袋鼓起,四下无人,正是伸手一探究竟的时机。
口袋里是断截的佛像,裂缝平整,正中有黑红污块,微微散出血的味道。
凌霁把破裂的玉佛翻来覆去地打量,没注意到门口出现的人影,直到那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