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朝过来的时候,菜已经做好了,桌上摆着清蒸排骨、鲜菇肉片、西红柿鸡蛋、炒油麦菜和冬瓜汤,一点辣椒都没见着:“今天怎么吃这么清淡?”
曲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老干妈放在桌上:“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病号,我们随文也真的贴心到了极点。”
陈随文将围裙解了,挂在厨房门后,端出一碗辣椒酱:“我炸了辣椒酱,想吃可以蘸着吃。”
高朝看着陈随文:“谢谢啊,陈随文。”
陈随文没看他:“你不能吃辣椒。吃饭吧。”
就算是没有辣椒,陈随文的手艺依旧不打折扣,菜非常鲜美可口,高朝吃了三碗饭还意犹未尽。曲乐说:“就你这胃口,哪里像个病人啊。”
高朝打了个饱嗝:“我就是饿病的,以后来你家蹭饭好了,我给生活费。”
曲乐白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高朝在陈随文这里吃了顿饭,觉得心满意足,精神非常好,以为自己病全好了,晚上又和大家拼了两个小时的文。陈随文关电脑之前对高朝说:“你早点休息,别熬夜了,病还没好透。”
高朝嘴里应着,但是并没当回事,熬夜成了习惯,越夜越精神,根本睡不着,后半夜又在游戏里鏖战到天亮。吃了泡面睡下,结果咳醒来了,发现呼吸困难,全身无力,不仅咳嗽加重了,还发烧了。高朝后悔没听陈随文的话好好休息,他挣扎起来吃了止咳药又睡下。
晚上陈随文上网码字,没看见高朝,有些奇怪,问大家都说不知道,发消息给他,也不见回,心里有些奇怪,耐着性子码了一会儿字,最后还是不放心,给高朝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重新拨过去,直到快挂断的时候,高朝终于有气无力地接通了:“喂?”
“你在哪呢?怎么没上网?”他这话还没问完,就听见对面像是有个风箱在响一样,高朝明显呼吸都困难了,“你在家是不是?”
高朝呻吟了一声:“嗯。”然后手机里传来“啪”地一声巨响,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陈随文赶紧去隔壁敲门,高朝一直都没来开门,曲乐也被惊动了,跑出来问:“怎么了?”
陈随文说:“高朝可能病情加重了,但是进不去。”
曲乐说:“我这里有他的备用钥匙,我去拿。”上次高朝换锁后,就放了把备用钥匙在她这里。
开了门,陈随文直奔卧室,发现高朝躺在地板上,人都烧迷糊了。他赶紧将人拽起来,背上直奔最近的医院。医生一检查,高烧四十度,并伴随肺炎,住院打针。
陈随文见针打上了,总算松了口气,他刚累出一身汗,高朝虽然瘦,但是身高在啊,情急之下不觉得多沉,等到那股劲过去了,真是累得够呛。曲乐也跟着忙前忙后的,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高朝,说:“这人是不是傻啊,白活了二十几年,有病就治啊,吓死姑奶奶了。”
陈随文抹了一把脸:“曲乐,我在这里陪着吧,你回去休息。”
曲乐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吗?”
“这有什么关系。走吧,我送你去打车。”陈随文送曲乐上了车,并拍了出租车的车牌号,嘱咐司机送到他们楼下,这才转身回医院。
高朝一连打了四瓶水,高烧终于退了下去。陈随文守了一晚上,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最后终于趴着在病床边睡了。
高朝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一扭头,床边还趴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他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发生什么事了?膀胱中胀得难受,他掀开被子起来撒尿,惊醒了正在睡觉的陈随文。
陈随文抬起头,看见高朝下床了,赶紧站了起来:“你醒了啊?要去哪儿?”
高朝看见陈随文,满脸的意外:“你送我来的?”
陈随文笑:“不然你自己梦游来的?”
“谢谢啊。”高朝道了谢,赶紧去厕所撒尿。
高朝出来的时候,陈随文已经不见了,他左看右看,都没见到人,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陈随文才回来,手里拿着日用品和早餐:“我问了医生,你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我给你买了日用品和早餐,你自己在这里住院吧,我得去上班。”
高朝点头:“好的,谢谢。谢谢你昨晚送我来医院。”
陈随文笑着说:“你也是,烧到四十度都不知道去医院,万一烧坏脑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写。”
高朝哂笑一下:“所以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就该上社会新闻了。”
“对,某站写手独居,发烧致死,多日后因尸体腐烂发臭被邻居发现。”陈随文不客气地说。
高朝嘿嘿笑:“多亏了你这个好邻居,才避免那样的惨剧发生,谢谢啊。”
“那我走了,下班过来看你,中午你自己叫个饭吧,或者去食堂吃都行,记得清淡一点。”陈随文说。
高朝说:“知道了,陈妈妈。”
陈随文拍拍他脑袋:“乖儿子,好好养着,走了。”
高朝没想到陈随文居然也会开玩笑,他忍不住心情大好。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高朝才知道自己昨晚的病情多么凶险,还真是幸亏有陈随文,否则他都交待在那儿了。
再见到陈随文的时候,高朝感恩戴德,一副无以为报的样子。曲乐也过来探病,见他那样,忍不住有点起鸡皮疙瘩,说:“我说高朝,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这样就能报答随文的救命之恩了。”
正在削梨的陈随文非常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