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晚饭马上就好,先吃饭。”沈家河麻利地摆好碗筷,催促方天林跟孩子们去洗手,很快就开饭。
中午一家人吃的是酒席,晚上这一顿就很简单。
方天林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心里升起一片暖意。有家人就是好,以往他单身一人时,想吃要么出门去买,要么自己做,这种现成饭菜可很少有机会吃到。
鸽子晚上视力不大好,视野很小,只有离得比较近的物体它才看得清。
一入夜,方天林跟沈家河便开始行动。鸽子停在方天林肩上,惬意地理着羽毛,似乎知晓两人是在为它忙活,很是安静。
两人先来到梯子所在处,正要把梯子扶起来,方天林听到巷子里传来细微的动静,立刻示意沈家河暂时别动。
过了好一会,响动才彻底消失。
方天林眉宇间闪过一抹凝重,之前他还不在意,他曾架梯子看过,巷子里非常干净,除了碎石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这么谨慎,不过是在部队里多年养成的习惯罢了。方天林连自家鸽子到底要他做什么都不清楚,若非这条巷弄他从不走,他早就过去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方天林虽看不到,但从那窸窸窣窣的声响判断,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且来的人不止一个,还有小声交谈,只是声音太过轻微,他跟沈家河两人都没听清。
这一拨人过去后,巷子里重归平静。方天林没有动,又等了很长时间,见巷子里再没有异响,才叫上沈家河,抬着梯子就走。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不适合出现在那条小胡同里,不被人看到还好,一被人撞见,那妥妥就是麻烦事。方天林可不想自家搅进旋涡里,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好。
鸽子安稳地停在方天林肩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其他动作。方天林看它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估摸着那东西定然藏得非常严实,怕是到现在都没被人找到。一想到这可能是自家鸽子的杰作,方天林就面现囧色,自家鸽子不会坏人好事了吧?
接下来几天,方天林跟沈家河照常行动,偶尔去茶楼听人说书,顺带探探消息,结果云州城风平浪静,不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连个小道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方天林没有再等,趁夜进了那条小巷弄。
地方早就确定,就在架梯子附近这一圈巷子里,方天林让沈家河放哨,他独自进入小巷中。
第94章
一到地方,鸽子就落地,来到一处墙角,爪子拨开覆在上面的碎石子,然后开始往外扒拉东西。
方天林瞧它弄得这样费劲,干脆上前帮忙。这个坑洞非常小,看样子是自然形成的,并非自家鸽子的杰作。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会让鸽子将其藏起来,他记得鸽子这个族群似乎没有藏东西的癖好,难道自家养的鸽子比较特殊?
费了一点劲,方天林才拿出藏在里面的物品。天色很黑,只有点点星光闪耀,方天林看不大清楚,只能凭着手感猜测,似乎是什么牌子之类的东西。物品不大,分量却不轻,又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难怪自家鸽子会把它藏起来,而不是直接用嘴叼爪拎送到他跟家河手上。
此地不宜久留,方天林让鸽子将碎石子放归原位之后,立刻快步离开,从后门进入。
为了不留痕迹,方天林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从地里穿过,而是从菜园子边上绕道,否则鞋底沾染湿泥,这不是明晃晃留下记号,等着有心人找上门来?即便这事过去已有几日,这种明显的证据还是不要留为好。
同沈家河汇合后,两人很快回了房。
牌子很脏,看不清真面目,方天林叫来招财进宝,让它们仔细闻过上面的味道,方拿出抹布擦拭一番。
就着油灯的光亮,方天林看得很清楚,只是上面的字体不是靖朝通用文字,更像是古体,方天林不认识,沈家河跟孩子们就更不懂。
方天林虽然不知道这个牌子到底作何用,但大致用途还是能猜出一二。牌子吗也就那么几种,瞧着之前有一批人在搜索这个东西,定然不会只是各家理事对牌那么简单,不是代表身份能出入某些重要地方的令牌,就是这个牌子本身就具有效力,无关之人拥有它可能什么用都没有,但原主失了它定然会麻烦不小。
这事,方天林也不能去找外人问,沈家人底蕴又不足,家里就他学问最高,他不懂的,问其他人也没用。
方天林对着这么一块不知来源,不明用途的令牌发起呆来。这东西在他手上完全没用,指不定还会因此惹来祸事,称它为烫手山芋也不为过。留着不如送走,可是怎么个送法呢,是随意丢弃,还是……
暂时没想出妥善解决此事的方法,方天林便将其收在地下室中。不管如何,至少要保证这东西不被人发现。
翌日天气晴朗,方天林跟沈家河去自家各铺子作坊转了一圈,便带着儿子们跟招财出门,新得名字的鸽子一号就高高坠在他们头顶。
这次方天林没叫车夫,由他跟沈家河轮流赶车。马车走得很慢,招财东闻闻西嗅嗅,最终停在一处宅院前。
方天林没有在此逗留,只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匾。在此期间,马车一直不停,就这么缓缓驶过这家府邸,招财虽然没有收到新指令,但它可一点都不笨,见方天林他们都走了,它立刻撒开四蹄跟上,直到超过马车,才又恢复成之前那样。
驶出那条街,方天林向招财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