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走开之前还恳切地留下一句:“还是要悠着点。”
这边厢白夙的脸色已经红得能炒鸡蛋了。
陆云扶着他边走边作检讨:“是我不好。”
“知道就好。” 白夙白他一眼,“今天还有一门考试呢,我昨晚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你溜出来……”
陆云很没诚意地一笑:“谁叫那些老师个个对你神魂颠倒,你就算说是要出来夜观星辰占卜人生,他们恐怕也同意。”
“胡说,明明是因为我是好学生。你当谁都跟你一副德性?”
“嘿嘿,我倒希望没人跟我一副德性,我最希望e对你只是一腔纯洁的友谊。”
白夙还没来得及接口,陆云脚步一停,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白夙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顾泽和小安正并肩走向校门,两人修长的背影结成了一道风景。
他们身后十米开外,舒容予推着自行车,独自慢慢挪着。
他原本大概在骑车,直到看见那两人,便不愿赶上去了。
陆云犹豫了一下,张口:“舒容予——”白夙眉梢陡扬,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他肯定不想被看见。”
陆云点点头。白夙放开手。陆云小声吹了句口哨:“这下热闹了。”他目注着眼前的经典场景,“只见新人笑啊。”
“是啊。”白夙摇了摇头,“而且,说句难听的,小安看起来更配小顾。”
的确,那两人并肩行走的样子让陆云都不得不承认,他们就像天造地设,理应在一起。
视线转向舒容予瘦削的身影,陆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瞧见那个低着头默不做声的家伙,心中暗道,这世上没有比他看起来更好欺负的人了。
一语成谶。饶是陆云大爷剽悍,此刻也隐约感到一丝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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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分,羊驼从自己的办公桌后起身,确认办公室里没有旁人后,走到薛的桌前:“乌鸦,我有话要跟你说。”
薛从正在批改的作业堆里抬起头:“怎么了?”
“你最近收的那个徒弟,是叫小安吧?”羊驼倚在薛桌旁,语速奇快,“他每次自修时间一进来,先去饮水机那里泡三杯咖啡,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你,剩下一杯放在我桌上。我问他,他只说是顺手泡的。这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他偏偏只给我泡,一杯咖啡虽然不算什么,怕只怕他意不在酒。要说是他多少知道我俩的事,借此向你这个师父示好,那也就算了。可你也知道最近不比平常,万一他在拿这个当把柄威胁你,你要小心。”
薛听他一口气讲完,眨眨眼:“不妨事。我看出了他跟小顾的关系,他怕我找他麻烦,先留一个筹码。”
“这小孩倒是聪明。”羊驼神情一黯,“我们的事到底还是影响了你,否则你在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顾虑。”
薛摇头:“别说傻话。”他笑了笑,终究没把话说完,“再说,都只是传言而已,不必太当真。”
“现在这么多虎视眈眈的人,也就只剩你一个不当真了。”羊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却更快,“既然都说n跟o结了梁子,总不会是空穴来风。o资历虽然不如他,可身后还有学校的投资人,你那个师父的位子早就悬了。n倒了,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坐那个位子?你总不至于只因为师徒一场的情面,就甘愿不争吧!”
薛没有回答。
羊驼抿着嘴看他半晌,颓然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我一直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走到今天,也不知跟多少人较量过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情分什么的早该看开了。凭什么单单是他,连碰都碰不得?”
薛默然看他一眼。
羊驼摇摇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当我没说。”
薛闭了闭眼,重新埋头进作业堆里。
☆、番外 变更2
之后呢,记忆中的那次初遇之后呢。
开学那一天,舒容予又一次站定在校门前。门边张贴着指引新生去各间教室报到的表格,舒容予正在其中寻找某个名字,就听见身后轻浅的呼吸声。他忽然福至心灵。
果然回头之际,又看见那个英俊的少年,好整以暇地立在夏日最后一丝和风里,对自己露出笑容:“我们又见面了,前辈。我的预感是不是很准?”
舒容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人面前,反应总会慢上几分。枉自目注着他,却不知怎么回话。
对方像是丝毫不介意他的寡言,含笑转过身去:“可以带我看看校园吗?”
舒容予默然走出几步,便听见对方的脚步跟了上来。
没想到当时那一跟,就此成了定式。
再之后呢,再之后z校栽种繁盛的枝叶摇曳入画卷,他身边多了一人形影不离。
z校偌大的名气并非白得,每天课业繁重。放学后还要赶去打零工,他的日子过得很累。可是清晨一到校门口,看见那道等待着的身影,又觉得心中踏实,仿佛有柔软的植物扎根生长。
顾泽拉他去琴房,软磨硬泡地要听他弹钢琴。他们并坐在琴凳上,舒容予十指翻飞,顾泽和着琴声轻轻哼唱。乐声清亮地交叠相融,淡入水中去。
再之后,顾泽带他去了家中。他站在那座豪宅前,观望着自己的家庭下辈子也供不起的堂皇景象,神情平静地走了进去。他心中早有分晓,顾泽身上过于明显的早慧与自若,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教养出来的。
那个富丽的家里少了温热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