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总之,你好好对她,我想,她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齐桓怔怔地点头,又摸了摸下巴,“好啦,我知道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玩玩而已啦,我看上的女人,也差不到哪里。”
齐郁看着他的样子,静静笑了起来,希望这一次,齐桓能够真正留住她,陈燕妮会是个好妻子,齐霜也是个好女儿。
一周之后,孙老爷子把几个难得在家的人都叫回来吃了顿饭,晚上,陈管家过来将孙父孙志以及孙澈一并请去了书房。
老爷子的书房里摆着几大箱行李,高低不齐,占据了诺大房间的一角。老爷子坐在书桌后的红木软椅上,看着他们跟在陈管家后面一一走进,直到陈管家带上了书房的门。
7点35分,新闻一过,便是地方电视台的报道。
“找位子坐。”老爷子对他们偏头示意,三个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跟老爷子一起望向液晶屏幕。
“下面播报一则消息,自省机关选举会议正式落幕后,我省新一届领导班底已经确定,以下是详细名单……”播音员慢慢报上本届领导班底,没过两三秒,书房里四个人都听到女播音员道,“省委书记--徐学乾……"
徐学乾,徐家。
老爷子不动声色朝他们看了一眼,将三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趁你们都在,我有几件事情要说。”拿起遥控关上电视,忽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凸显了别样的气氛。
“你们都大约知道我这病的由来。”老爷子沉吟着起了话头,又将头转向孙父,“孙晋,你和阿志在里头呆了几天,我也就在医院躺了几天。这段时间,说什么话的都有。谁拉了你们出来,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
孙父张口欲言,被老爷子抬手止住。
“关于这次的事情,你们都找我谈过。今天这则消息你们也都看了,最大获益人是谁,再清楚不过。你们中有人曾经有不同说辞,我希望现在就把这个念头打消,我只相信孙澈给我的解释。”
他看了眼孙志,接着道:“我老了,不想再理会你们这些年轻人玩的把戏,唯一的希望,就是孙家不要在我眼前垮下去。这次家里遇了事,谁做了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往后,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之后,就由孙澈来当这个家。"
满当当一番话砸下来,几个人都有些怔愣。
孙老爷子站起身打开保险柜,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从里头取出来,把孙澈叫了过去,用三个人都能听到声音说,“今后需要用到的东西我都放进去了,从今天起,这个就交你保管。我那些个老朋友,也已经都打过招呼。你有事,也可以去找他们。"
自进门开始,孙澈的嘴角一直就是紧绷的,即使是现在,他也是与孙老爷子对望片刻,才慢慢伸手接过了文件袋。老爷子拍了拍他肩膀,重新坐回椅子上。
“|孙晋,至于你们两个,是要我找关系外派到别的省份,还是留在这里另做打算,现在倒是可以说说。临走前,几个电话我还是有精力打的。"
孙父讶然看着红木椅上的老人,又望了望一直冷冷站着的儿子。明明与他相似的眉目,却充斥着令他冷凝的陌生。他今年也已是知天命的年龄,刚刚结束掉的贪污案让他心力俱疲,作为政治生涯已到他这个程度的人而言,他确实没精力再战了。更何况……
他暗暗瞧了眼孙志放进裤袋里的手,他最倚重的儿子害他,他最疏远的儿子救他,老父也因为这桩事不得不远赴加拿大静养。本该是他挑的担子,现在却交到儿子手上。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愿疲倦地闭眼,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想。
“我会申请外调,这件事,不用父亲您操心了。”孙家一门光鲜,到头来,算到他身上的功劳,真是少之又少。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倒也甘愿。
不知从谁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冷哼。
老爷子点点头,“也行,始终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最后看了看书房里的人,那眼神,落在孙澈身上有欣慰,落在孙晋身上,有复杂。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挥散了其他两个,在即将启程的前一晚,孙老爷子把孙澈单独留了下来。
直到老爷子被孙澈送回房间,这场两人间的交谈才宣告结束。
纷杂的事情让孙澈的身上添了些许疲惫,本想好好休息,却在走回房间时被人拦住。
大概这也算意料之中的事情,孙澈站在房门口,漠然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出去说。”
孙志冷冷盯着他,半晌,放下了手。
两人一道走去了花园,入夜之后,这个地方就格外的安静,也鲜少有人经过。
本来祥和的气氛却被到来的两个人硬生生破坏了。
两人笔直的站姿多少有些剑拔弩张,并且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终还是孙志耐不过那一声虫鸣。
“你倒是心安理得的很。”孙志抱着臂伸出右腿。
“我有什么不心安理得的?”孙澈没有动,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像在看一出街边的闹剧。
那样天生就高人一等的神情无端激怒了孙志,让他差一点就要爆发。
“孙澈,这世上但凡做过的事,永远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你宁肯卖人情给孙家的政敌,也要不遗余力把我拉下马。现在你如愿了,开心么?”
“爷爷刚刚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