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刑厉坤躺得是嘎吱作响的钢丝床,大半夜悄悄摸摸地爬大床搂媳妇儿,这回不一样了,认了丈母娘,正大光明是一对儿,他们连第二床被子都没要,挤在一个被窝里,肩蹭着肩,脚挨着脚,说夫夫之间带色的悄悄话。
刑厉坤大手呼噜宋谨头上的软毛,“宝,你今天怎么说通咱妈的?是不是夸得我跟朵儿花似的,让她觉得不摘不成?”
宋谨酸他,“甭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老宋家肯收你,那是怕你四处祸害别人。”
“是,老子这根棍儿有主,能祸害祸害你就知足了。”刑厉坤一个翻身,伏在宋谨身上,黑暗里双眼灼灼,用眼神重重舔过宋谨受惊害臊的一张脸,想把人生吞活剥。
积攒的yù_wàng夹杂着喜悦激动的怒吼崩腾而出,洪溃决堤,最后哐啷一声撞到了铁板上——他媳妇儿拿膝盖别着他,不让他往下顶。
宋谨抱着他脑袋哼哼,“真不行……我妈她……”
其实过了大家长那一关,两个人都心潮沸腾,想真枪实弹地干一炮,可宋秀芝刚刚首肯,心里肯定还窜味儿呢,他敢第二天折腰瘸腿的走出去刺激他妈么?
刑厉坤也明白,拿牙尖磨宋谨的喉结锁骨,“我不进去,咱们蹭一个就成。”
“……”
宋谨没好意思说,在车上那几趟,哥的蛋还没缓过来呢,存粮不足,哪儿跟你这号熊人似的,常年仓储雄厚,处处都能发情。
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刑厉坤放趴下,从后面蹭着臀缝腿窝放了一枪,宋谨爽的肩头巨震,牙都咬酸了,一个没忍住,也喷到了床单上。
夫夫俩喘了一会儿爬起来,把床单掀了,拎到院子里去洗,一个人捧着一个人搓,宋谨正涂肥皂,刑厉坤就凑过去亲他,一口又一口,糊了人一脸的口水,烦得宋谨直接拿肥皂戳人,指指窗户瞪他:甭吵醒了老太太!
宋秀芝这天晚上就没睡着,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件事,偶尔叹口气翻个身。
她看见了院子里的两个人,交头接耳、亲亲密密,宋谨还蹦到刑厉坤背上淘,这样子的宋谨,她从来没见过。
宋秀芝胸口情绪鼓动,眼睛突然就湿了。
俩孩子呼扇呼扇地上下兜床单,晾那一小片的湿,笑着闹着,也抖落了漫天星光。
第68章 旁敲侧击
送走了宋谨,刑厉坤又折返回去,接宋秀芝去人民医院,先安排住下,明天一大早空腹做检查。
病房是个单人套间,被褥摆件颜色温馨,床头还插着一束娇嫩的花,看着跟宾馆似的,宋秀芝有些惴惴不安,“大坤……这房间特别贵吧?我就做个检查,还是住普通病房吧。”
“妈,人民医院跟海程有合作呢,他们巴结咱们还来不及,哪儿会收钱?您安心住着。”刑厉坤低头削水果,宽肩长腿,坐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他把水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这才给老太太递过去。
宋秀芝嚼着水果,心里感慨着,她平时看个镇子上的小诊所都舍不得,现在贴着儿婿的面子,住这么大的医院都不要钱了,真厉害啊。
晚上刑厉坤没要特护陪人,自己在外间支了个简易床,斜靠在那儿,边听着里屋丈母娘的动静,边跟宋谨发短信。
宋谨还在片场加班,廖雅言状态不好,有一组和黎鸣玉的水下镜头,连拍了三个多小时都没过,影视基地就只有一个人工池塘,别的剧组预约已经排到了半个月之后,他们只能使用到凌晨。
初春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水温只有十度左右,俩演员都冻得脸青唇白,一上岸就披上绒毯,拿热水袋使劲儿搓胸口腰腹。
敬业成这样,导演也不好发火,黑着脸跟廖雅言反复强调,“雅言,你记着自己是失足溺水!黎鸣玉游过去之前给我撑住了,不许再站起来!”
池塘只有一米深,溺水挣扎全靠演技,廖雅言有点儿恐水,压着没说,不愿意用替身。
黎鸣玉就在他正对面儿坐着,发抖,却依然满脸微笑,他不能输。
宋谨给黎鸣玉倒了一杯热牛奶,“撑得住么?”
“没问题,以前演电影的时候,大冬天都下过水。”黎鸣玉接过来笑笑,“谢谢宋哥。”
宋谨握着的手机一震,提示了一个‘坤’字,黎鸣玉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垂下头慢慢喝牛奶……
宋谨请假回家那天落下手机,在房间里响个不停,小助理也不敢胡乱接,把手机交给了黎鸣玉,来电人就是这个‘坤’。
短短半小时,对方就打来二十多通,黎鸣玉心里突然有了个惊人的揣测,他拿酒店座机给刑厉坤拨了个电话,果然是在通话中。
黎鸣玉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眼睛紧盯着房间里流光溢彩的顶灯,好半天才揉了揉眼皮。
他叫来小助理,把手机还过去,“还是别接了,宋哥不喜欢别人乱动他东西,你放回原处吧,别让他看出来。”
小助理犹豫着,“黎哥……不会耽误他事儿吧?”
“接了能怎么样,咱们又联系不上他。”
“也对……那我放回去。”
廖雅言补完妆又上了曲桥,嘴唇上的一点粉色全靠防水口红撑着,醉醺醺地说完台词摔下去,导演瞪大眼睛盯着摄像机,就等他溺水的镜头了。
一米的池水缓冲力不足,他胳膊都陷进了淤泥里,硬拗着腰坐下,勉强把脸抬出水面,挥动着胳膊大喊救命,慢慢被淹没,水面上就剩下一串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