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每天都有在写……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
幻觉
深夜,仁和医院19层,特护病房。
今夜的月亮很大,月光和往常一样,带着冷气透过窗玻璃照进病房里,病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那张轮廓精致的面孔在清冷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更是苍白。男人身形很瘦,呼吸清浅,一旁的仪器上显示着起伏微弱的线条,好像下一秒,那冰冷的器械就要昭告这人的终结一般。
月色很冷,明明没有温度的光晕,洒在这人身上看起来却异常得冰冷。
邢奕看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孔,沉默着,眸色幽深。
病床上的人微微蹙起眉头,喃喃了一句什么,然后再次安静下来。
陆大哥。
邢奕面无表情地盯着苏郁干裂的嘴唇,自虐一样等着那苍白的唇齿间再次溢出这三个字。
陆大哥,陆大哥。
呵。
冷笑了一声,像是不屑,却更像是自嘲。
陆蒙,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念念不忘。
自己保护了他四年,每时每刻护他周全,可换来的只有他对那人至死不渝的思念,自己做到现在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大哥……”
邢奕眯着眼,瞪着床上的人,恨不得一拳砸过去。
“陆大哥……别去……快走,不要管我……”苏郁皱紧了眉头,像是跌进什么梦靥里,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杀了我,你杀了我……不要管我了……”
翻来覆去就那些话,邢奕咬紧牙努力地忍,直到男人终于又安静了,他才慢慢把火气压下去。烦躁地瞪着苏郁憔悴的脸,邢奕想骂又不舍得骂,憋了半天只得冷哼一声,伸手进被窝里握住男人枯瘦的手。
“喂,”捏了捏手心里冰凉干瘦的手掌,邢奕又觉得心疼了,语气缓下来,“你说你是不是傻?啊?”拧紧的眉头慢慢放开,邢奕俯下-身子,抚摸着苏郁的脸低声喃喃,“忘了他,别再想他了,苏郁,忘了他。”
男人像是做着噩梦,眉头皱得死紧,心脏处都痉挛起来。邢奕紧紧盯着他,看到他眼角一点点流淌出泪来,连低喃声都带着颤音,“不……不要……”
“回来……”
“陆大哥,别走那边,回来……”
死死扣住手心中的手掌,邢奕用尽了全力,几乎要把苏郁的手捏碎,可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好像梦里承载的痛苦已经让他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他只是不停地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喊着,好像喊多了,那个人就会回来一样。
好像喊多了,那个人就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一样。
月光似乎更冷了,冷得刺骨,明明如此清朗的月色,照在身上,却如同被推进冰窟一般,万劫不复。
*****
原悠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他撑起身子眯着眼看了周围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他也不知道陆琛昨晚为什么会来这里,不过那男人向来如此,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从来也不顾虑他的感受,昨天他是真的想下决心来个了断,可陆琛的态度却又让他迷茫犹豫起来。
原悠盯着自己的脚趾头发呆,想到陆琛那张看不出喜怒的扑克脸,心里越发抑郁。
在那人身边三年,总是这么患得患失,他都觉得自己越来越优柔寡断惹人讨厌了,可没办法,喜欢陆琛的心情像是要渗透进骨髓里,没法暂停,更没法了断。
爬下床努力把那个变化无常的男人赶出自己的脑子,原悠给自己催眠,默念阿弥陀佛忘了陆琛的样子,准备专心致志地做顿早饭,可刚推开卧室的门他便愣在原地,瞪着眼睛傻傻盯着眼前穿着围裙的男人。
“醒了?”陆琛把盘子里的煎蛋放到餐桌上,顺手解了围裙,边脱边说,“正好做好了,来吃饭。”
“你……”原悠反应过来,忙走过去,“你没走啊?”
陆琛低头看过来,原悠下意识垂下脑袋,却感到一只手在脑袋顶上揉了揉,“又乱想什么,”收回手,陆琛坐在对面,手指敲敲桌面,“吃饭。”
原悠后知后觉,看到一桌子算得上丰盛的早餐,一时高兴得傻掉了。立刻嘿嘿笑着乖乖坐好,原悠小心叉起盘子里的培根,凑到嘴边用眼睛瞄陆琛,“我以为……你又走了呢,嘿嘿,没走就好。”
陆琛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只抬手倒了杯热牛奶放到他旁边。
原悠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吃的什么味道完全感觉不到,陆琛夹什么吃什么,倒什么喝什么,恨不得一辈子都吃不完这顿早餐。陆琛看他慢吞吞的动作,小心思都写在脸上,难得忽然笑了笑,“别磨蹭,我上午约了客户,快到时间了。”
原悠切东西的手一顿,愣愣抬头,“啊?”
陆琛抬下巴指指他的盘子,“快吃,一会儿送你去公司,我也要赶回去。”
“送、送我?”原悠觉得这幸福来得太诡异,心里七上八下的,“陆大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陆琛无奈,低头继续切牛排,不再理他了。
原悠就在这忐忑和高兴中挣扎,吃得快也不是慢也不是,一大早上无比纠结。等吃完了,陆琛穿戴好了站在玄关处等他,他才终于有了真实感,忙把衣服套上,随便塞了些东西进公文包就跑过去,“陆大哥,我好……啊!”
跑得太急脚下一滑,身子却跌进男人怀里,耳边是陆琛无奈的叹气声,“你真是……”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