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此不疲
“我招我招,”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掩住嘴,“其实是清霁派我来的。”
“ 他?!”我端起胳膊,兴致勃勃地训起他来:“你可是他的前辈,门中声望高他不知几等,他凭什么指使你?”
“你要知道......”他把怀里的蛇拽了出来,让他们在我床上肆意攀爬,“师父那么看重你......而清霁又是师父的得意子弟.....所以,我这个二师兄在夹缝中是不好生存的。”他抬头望着我,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
我摇摇头:“那你也不能难为我,这毕竟不是在山上,不可以那么随便的。”
“不成啊,”他从床上蹦下来,“我这样回去交不了差,是要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
“哼,别想蒙我,就算你俩真的动起手他不也是你的手下败将么?”
“我只是轻功颇好而已,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了。”他讲得很认真,不像是在圆谎。
我摸着下巴,故作狐疑地问:“有那么严重?”
“所以,”他吞了口口水,“收留我一晚吧。”
可是!清霁为何要派禾苏来?他为什么不亲自来?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的不把一切说出来?他是在占我便宜么?!我紧紧思索着,一时没有给他答复。
有人敲门!
我连忙按住和苏的肩膀:“你快躲到床下去,快!”
禾苏摇摇头:“那多不高明。”
“你先别管高明不高明,能躲起来才是真高明!”
果然是麦当,他旁若无人的推门进来,见我衣衫都还整齐着,很惊讶地问:“怎么还没睡?哪里不舒服?”我呆望着麦当只披了一件薄荷蓝色的提花薄绡衣,除去了发髻的长发披在身上,竟然有几分不属于男子的妩媚。
“只是刚才喝得很畅快,回房又多生感慨,所以一直没睡着。诶?你怎么也没睡?”我借着这功夫又偷瞄了一眼床底,不禁心中一凉——床下没人!禾苏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子又上哪高明去了?
“你在看什么?”
“我好像听见......耗子叫。”
“耗子......哪有耗子?”他云里雾里。
“一定有!”我假装着四下张望,看着屋顶——禾苏他正趴在房梁上朝我旁若无人的挥手。
“我睡不着。摘叶,来陪我待会吧,像小时候那样。”
陪他?禾苏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这个祖宗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哎呦!”
“你.......怎么了?”麦当慌了。
“我......肚子忽然疼痛难忍想必是吃多了,要赶紧上茅房,今......今晚恐怕不能......与你叙旧了。”
等到麦当悻悻而去,禾苏才从屋顶一跃而下。他把手探过来,神色有点不自然:“你真的肚子痛吗?”
我重重拍下他的手。
禾苏对我说:只要熬过了今晚,他就能交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救我
翠稀山是个小地方,但离京城很近,有人烟,自然热闹。
我陪同麦当把整条街都绕了一遍,我累得口干舌燥,他却谈笑风生,精力旺盛。于是我打发他继续逛,自己则在街角随便找了个小摊要了碗凉茶来喝。喝了一会,发现不对劲——一伙身着甲胄的人从我面前小跑过去,像是在找什么,搞得街上百姓人人自危。 忽然感觉有人抓了我一把——一个衣衫褴褛形似糟糠的瘦小孩蹲在我身后,干皱的嘴唇一张一合:“大哥救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刻就要到了。
扫了一眼四周,我抓着他拐到了一个胡同拐角,用袖子擦了一下他脏兮兮的小脸,好歹捋了捋他脑后遭乱的头发,把自己头上的簪暨拔下来梳到了他的头上,用自己身上的蓝夹衣把他身上的破布片换了下来。刚巧胡同口有个卖糖葫芦的经过,我递给老板一个铜板,要了一串糖葫芦让他拿着。我上下一看,见打扮得差不多了,便俯身下来,对着小孩说:“现在听我的话。”
街口。
“哇——”小孩的演技很好,咧开嘴哭开了。
我拧眉,作严父装:“谁让你偷吃人家糖葫芦的?!”
“我没有——哇——”小孩哭的时候把嘴张得老大,这样他的样貌就没有让人看得那么明显。抽抽答答的样子挺委屈。
“还说没有!”我撸胳膊挽袖子作势欲打。我们二人必须表演得很流利,不能显出丝毫的紧张,因为稍微颤抖一下可能就会给人看出破绽,如果到了那时候再圆谎可就万劫不复了。
所幸那群追兵在街口来回转悠了几次,兴许是太显眼了,都没怎么注意到我们,几经折转,终于撤走。演出宣告成功。
我佯瞪着小孩。
孩子佝偻着背喘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