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跟这个泼妇解释不通,给自己安排出差,自此不再回家。
周映秋找不到次子和丈夫发泄怒火,转而联系杜学勤念叨。
杜学勤劝了两句,见毫无效果,便以修改毕业论文为借口,摆脱了周映秋。
周映秋有火气无处发泄,只好跑回周家,找哥哥周映辉诉苦。
周映辉不耐烦听妹妹没完没了的抱怨,强行打断对方:“谨儿到底有没有音乐才华?能不能成名成家?”
“当然有啦!肯定能!”周映秋斩钉截铁,“《纽约时报》都夸他了,柳云舒的老师都收他为徒了,还能有假?”
“那他非要放弃钢琴,就是觉得自己不如柳云舒?”周映辉问道。
“对啊!”周映秋怒道,“要不是柳云舒那小子挡在前头,谨儿的名气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 9月12号16点更新。
☆、惨烈
“行了!”周映辉强硬地摆了下手,“既然嫌他碍事,一脚踢开他不就得了?”
“怎么踢开?”周映秋不解道,“他现在可火了……”
“弹钢琴靠的是手!”周映辉打断道,“如果他的手残疾了,还能接着弹吗?”
周映秋瞪大眼,犹豫着问道:“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那你就接受谨儿放弃钢琴,别闹腾了。”周映辉训斥道,“妇人之仁,能成什么气候!”
周映秋赶忙说道:“哥,你帮我吧。谨儿将来成名成家,你不也脸上有光嘛。”
周映辉冷哼一声,教训道:“遇事就知道鬼喊鬼叫,哪个男人乐意跟母老虎过日子?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把杜承运哄回家!”
周映秋立即作俯首帖耳状,恳求哥哥尽快命人动手清除柳云舒这个障碍。
4月的纽约,春暖花开,阳光和煦。
白色、浅粉、深粉色的樱花竞相绽放,更添了一份春的烂漫气息。
柳云舒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帽子漫步于春意盎然的公园,呼吸着芬芳的空气,享受着喧嚣尘世中珍贵的宁静,创作灵感如潮涌来。
他正凝神构思乐曲,忽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僻静的草丛里,十指传来锥心的疼痛,心里陡然一沉,连忙抬手查看。
发现十根手指全部以诡异的角度歪斜着,他的脑海中立即走马灯似的翻转着前世经受的种种苦难,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化为沸腾的岩浆,怒火有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他自重生后过了10年太平日子,又自认为这一世没有得罪过谁,不像前世落难之后那样对周遭充满警惕心。
否则,他也不会出门不带保镖,如此轻易地被人打晕、伤害。
一时疏忽的后果,便是经受与前世相同的折磨,前程尽毁。
他不必多想,都能猜出此次恶性伤害事件的主谋是谁。
因为他挡了杜学谨的路,他就得十指全断让路,周家人的霸道、猖狂,前世、今生完全一样。
他早该想到这一点,却因心存善念而没有防备,以至于像前世一样落下残疾。
如今,他的事业、人生已经被毁,他有足够的理由向周家人复仇。
既然他们把他推进地狱,他就伸手把他们全部拖进地狱!
柳云舒忍受着剧痛找上公园游客,请求对方帮忙报警、叫救护车。
警察抵达后,他告知对方卡尔普兰丁格的联系方式,跟随后续到达的救护车前往鲁克医院。
卡尔普兰丁格接到警方电话,得知柳云舒的伤情,急急匆匆赶往鲁克医院签字、交医药费。
柳云舒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特意叮嘱卡尔普兰丁格不要通知汤锦程,并吩咐对方打电话通知杜学谨。
杜学谨从图书馆回到家,见电话答录机的灯亮着,便伸手摁了一下按钮。
听到柳云舒十指全断这个噩耗,他只觉头顶乍然响起一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被震傻了。
回过神来后,他一把抓起背包,冲出门去。
杜学谨匆匆赶到鲁克医院,找到守候在手术室外面长廊上的卡尔普兰丁格。
见老人家满脸焦虑、颓败,他感到悔恨之情有如滔天大浪一般排山倒海袭来。
他跟卡尔普兰丁格打了声招呼,找了处公用电话亭,也不管国内正值凌晨,直接给杜承运打电话。
杜承运在总裁办公室配套的卧室里睡得正熟,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打开床头灯,眯着睡眼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带着疑惑接起电话。
“爸,柳云舒的十根手指全部断了,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手术。”杜学谨语气沉痛。
杜承运震惊不已,忙问道:“他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周映秋!”杜学谨痛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