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他把东西往床上一放,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蓝色包装袋扔给景辞:“去洗澡吧。”
景辞接住一看,是一包一次性内裤。
他脸颊发热,连赢骄为什么不回家都顾不上追问了,脚步匆匆地进了浴室,关门的时候,脚底还不小心打了个滑。
赢骄没忍住笑了一声,直到耳边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这才拿着烟出去了。
鉴于上次的经验,他没敢呆在屋子里,万一到时候控制不住,把景辞吓跑了就坏了。
赢骄站在走廊里抽了支烟,又去前台的沙发上坐着玩了会儿手机。估摸着景辞差不多完事了,这才回了房间。
他时间掐的正好,景辞刚好洗完,正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见到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转过身:“我洗好了。”
“行,那我去了。”赢骄把塑料袋里的另一包一次性内裤拿出来,转身进了浴室。
景辞看了看自己手边拆开的蓝色包装袋,刚想忍着脸热问他怎么买了两包。猛然想起那天在赢骄家的对话,沉默了一瞬,而后愤愤地抿了下唇,迅速将那包内裤塞的最里面。
赢骄出来的时候,景辞的头发已经吹干了,顺手把吹风机递给了他:”给。“
赢骄最不耐烦做的事就是吹头发,不过递吹风机的人是景辞,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开了最大档的热风,胡乱吹了两下,摸着头发已经不滴水了,便关上了吹风机。
“睡吧。”赢骄随手将毛巾挂到衣架上,冲景辞一笑:“早困了吧。”
景辞一怔:“你怎么知道?”
赢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说着,他走到门口,关了头顶上的大灯,只留下两盏床头灯。
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景辞掀开被子,正准备往被窝里钻,赢骄忽然开口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睡觉习惯?”
景辞闻言,疑惑地转过头:“嗯?”
他以为赢骄是在担心他有什么不良的习惯,认真承诺道:“你放心,我睡觉不打呼噜的。”
赢骄没憋住一乐:“谁问你这个?”
他顿了一下,十分自然地道:“我是问你有没有裸睡的习惯。”
赢骄看向景辞:“有的话你随意,我一点都不介意。”
景辞:“……”
景辞羞愤地一头钻进了被子里,几秒钟后闷闷道:“我没有。”
赢骄忍笑,继续道:“你看我都这么大方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大方点?我裸睡可以吧?”
床上正在调整姿势的那一团登时僵住了,几秒钟后,景辞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按灭了床头灯。
赢骄调戏了一番景辞,心情大好,脱鞋上床,正要关灯,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ji,ao床声。
音调之高昂、语气之激烈,以至于赢骄一度以为是谁挨了打。
赢骄:“……”
赢骄咳了一声,问景辞:“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景辞连片都没看过,猛然听到这么一出现场版的,还是跟赢骄一起,顿时又是尴尬又是害羞,差点没烧起来。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听到了。”
赢骄蹙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艹,这什么破酒店,都不隔音的吗?”
不止是他们,其他房间也同样听到这个声音。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响起了咳嗽声和重重的脚步声,显然是在提醒那对男女收敛点。
然而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隔壁反而叫的更响了。
景辞的脸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他爬起来撕了一小片卷纸,揉成圆圆的一团,往耳朵里塞了一个。见赢骄看过来,尴尬地道:“你……你也要吗?”
早知道会碰到这种事,他宁肯在ktv的包厢里打地铺。
“别弄这玩意儿,”赢骄翻身下床,将他耳朵里的卫生纸拿了出来:“对耳朵不好,放心,哥有办法。”
他哼笑了一声,拿起手机用指纹解了锁。
从小到大,除了景辞,就没谁能让他忍,何况还是这样故意扰民的。
以赢骄这个脾气,景辞十分怀疑他能做出直接过去敲门,然后微笑着让人家办事小点声这种事。
他连忙下床拦住他:“别去了,我们再忍忍……”
“放心。”赢骄打开一个音乐软件,一边在搜索框打字,一边道:“小看哥了不是,治他们还用得着出门?”
他在门口站定,将手机调到最大音量,点了一下播放按键。
一秒钟之后,清脆的童音响彻整个三楼——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