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越犹豫着点了点头,看了宝珍一眼,复又回床上躺了。
祈越休息,宝珍却开始忙碌。先是将外间的床铺收拾了出来,铺上自带的褥子。将自己的衣物也拿了过来,放进衣橱。随即端了水拿了抹布,埋了头将房内的桌椅柜架一并细细擦了个干净。
祈越蒙在被窝里,药下去后,很快便出了一身的汗,想把里头的衣裳换了,见宝珍无一时空闲,于是径自起了来,要去拿衣服。
宝珍瞧见祈越从床上下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问道:“公子,有什么需要么?让奴婢来吧?”
祈越顿了顿,坐回床上去,道:“帮我拿下里衣!”
宝珍答应了一声,擦净了手,开了祈越的衣柜,瞧见一团糟的柜子,也不多话,翻出一套里衣来,“公子,这套可否?”
祈越点头。宝珍拿了衣裳送进床内,复又替祈越放下帐子。
祈越动手换着衣裳,听得外头宝珍道:“公子,让奴婢替你把衣服叠一叠吧?”
祈越提高了嗓音,“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宝珍说着便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地拿了出来,放到桌上,随即一件件地叠整齐了,外衣里衣,不同时节的衣裳分类放好。
祈越换好了衣裳,掀开床帐,闲着无事,靠在床栏上瞅着不得闲的宝珍,心想,难怪原奎能一直用她,果真是个会服侍人的,比那白雪不知好了多少倍。
是夜,原奎去了祈越的卧房。一见到祈越,原奎就急急忙忙地伸了手往祈越的衣服内探去,温度早已没日间可怕,原奎顺手摸了一把,觉察到有几分粘腻,于是低头往祈越身上闻了闻,倒也没闻到汗味。直起身来挑了祈越的下巴,刻意板了一张脸,说道:“身子都臭了,多久没洗澡了?”
祈越被原奎说得睁大了眼,心想,昨夜回来还擦了身子才睡的,不至于吧?
原奎见祈越的差异模样,忍不住心中暗笑,拨开祈越身上的被子,探头到祈越腰下,吸了一鼻子,见祈越用手挡了胯间慌乱地往后退去,道:“又是药味又是腥臊味!味道还挺浓!”
祈越几乎哭笑不得,“二爷!谁叫你闻啦?”
“叫我闻我还不闻了呢,说说,多久没洗身子了?”
祈越不说话,转眉四顾。
“小王爷我亲自动手给你擦一次身子,如何?”
祈越愣了一愣,看了看外间,不自觉往后又退了退,“不好吧?”
原奎径自起了身,走到门帘处,挑了帘子对外头的宝珍道:“宝珍,去打盆热水来!”
宝珍答应了一声,立刻从自己床上下了来,出得门去。
许久后,宝珍打回一盆热水,端了站在帘外叫唤了一声,等里面人应了,方进了去。
宝珍小心翼翼地将水放到桌上,“二爷,您还有何吩咐?”说话时,宝珍习惯性地抬了抬头,看清床上情景后,明白过来,急忙低了头。
“没有了,下去吧!”
宝珍福了福,转身出了里屋,坐回到外间的床上。心中实在难以拂去刚刚的那一瞥,——原奎脸色微红,衣裳早没刚来时的那般齐整,白日里给祈越换的那套里衣此时也半垂在床沿。在她打水的这一刻钟时间里,二人似乎已然行了那番好事。
宝珍是个明白人,暗暗记下了。次日夜原奎过来让她去打水时,她有意在外头磨蹭了许久,估摸着两刻钟的时候,方才端了水进了卧房,然而,今日情景与昨日大同小异,宝珍低了头退下,琢磨着明日若是再让她打水,得等到半个时辰的时候方才进去。
瞬间又过了一日。这日夜,原奎打发了宝珍端水去后,慢腾腾地和祈越亲i热了两次还未闻见宝珍进门的声音,于是抬起手来解下祈越的面纱,痴痴般看了许久,随后凑到祈越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以后莫戴面纱了!”说着又拧了一下祈越的脸颊。
祈越欠了身,在自己脸上轻轻按了按,“我怕这张脸扫了二爷兴!”
“扫兴?”原奎一笑,“戴个面纱算啥,有本事学个易容术,变成个俊人回来哄我!”说着复又分开祈越的腿,置身其间。
祈越快速往后退了退,认真道:“我这模样,易容术学得再好也变不出个俊人出来!”
“恩?”原奎想了想,“不是说贴张人皮面具,便是想变什么模样就变什么模样的么?”
“谣言罢了,鼻子有高有低,脸有大有小,牙齿还有整齐不整齐的呢!”
原奎思虑着点了点头,“那我日后不是得日日夜夜对着你这张冬瓜脸了?”说着立刻露出一副悲哀的表情来,“等十年二十年过去了,恐怕就连冬瓜脸都不是了!”
“那是什么?”
“苦瓜脸!”
祈越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有句话怎么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再见新人笑旧人哭了。不过于我来说,笑一时也是赚的!”突然闻得外头一声响,祈越紧绷了身子,抬了手去推原奎,“二爷,宝珍怕是要进来了!”
原奎也僵了僵,细听了片刻却又似未闻,嘘了一口气。想了想,道:“其实进来也没事的。没瞧见她一次比一次进来得晚么?”
祈越一激灵,“那她不是发现了我们——”
“宝珍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原奎说着,将祈越身子往下拉了拉,又要进入。
祈越慌乱地往后退了退,“二爷!我们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