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好过吗?”水寒衣看向袁玖,眼中有惶恐。
袁玖想想自己刚才对“相好”的定义,道:“没有。”
门外的孟散像被一记闷雷击中。
“那你们做过那事么?”
“做过。”袁玖答得十分坦然。
水寒衣愣了愣,“那你们以后……”
“其实我跟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袁玖语气坚定,“我想今后也不会有这种可能。”
水寒衣一怔,随后像是卸下浑身的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半晌他站起来,直视面前袁玖的双眼,目光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渴望。他捧起袁玖的脸,微眯起眼睛,凑了上去。
那双薄唇即将蹭上来的时候,袁玖面无表情地扭过脸,水寒衣心里蓦地一凉,露出惊慌神色。
袁玖低低地叹了口气,道:“我是怎样的人你已清楚,还甘心如此吗?”
水寒衣却无畏地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一心一意的时候,所谓fēng_liú,在遇到真心人之后便不堪一击。我有些执着,尚未发生的事,在我眼中都不不足为惧。”
“呵,”袁玖回视他,不禁也笑了起来,“看来你不仅是执着,还很自信。”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袁玖轻轻抬起水寒衣的下巴,将那张白皙的面庞细细端详一阵,像是在确定什么,随后点头喃喃自语,“好,好……你果然不一般。”
这些对话孟散听得一清二楚,越听越想大笑出来。但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嘲笑那两个说话说得胃里泛酸的人,还是嘲笑无能的自己?
旁人往前冲一步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不知冲了多少步,却次次碰得满鼻子灰。
看来,不属于自己的,确确实实强求不来。
说到底不过是一时糊涂,袁玖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惯用的调笑勾/引使到他身上,他竟就飘飘然飞上了天,以为自己不一般了,也难怪摔得最惨。
窗户上那两个模糊的人影逐渐靠在一起,孟散终于转身走了。
这个水寒衣,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大言不惭,今后又能得个怎样的结果,他拭目以待。
那日以后,水寒衣与袁玖同吃同住,孟散则彻底沉默,袁玖不找他他便不出现。
所谓贴身侍卫,“贴身”二字,早已被水寒衣抢了去。
这天碰到郁景兮,孟散发觉,这是如今唯一能与他说上话的人。郁景兮也这么觉得,两人便来到院里一个僻静角落,摆起棋盘,长时间内只是对弈,仿佛所有的话都在这棋局中。
最后是盘和棋,两人对望一眼,默契一笑。
“没想到孟公子棋艺如此高超。”
“是前辈让我的。”
郁景兮一怔,淡淡笑道:“此时竟还有心情开玩笑,孟公子真是好定力。”
“是啊,在此事上的执着,比起你来,我确实差得远。”
孟散不痛不痒地回击,倒教郁景兮一时羞愧地无地自容。孟散不好让他一直难堪,便迅速换了话题,“齐江天睡了?”
“嗯,”郁景兮苍老的假面露出欣慰的笑容,“最近养成了午睡的习惯,真不容易。记得他以前常说,人生苦短,午睡就是浪费时间。”
“恐怕是身子吃不消吧?”
郁景兮点点头,“我一诊脉就什么都清楚,他却仍是忍着不说。如今月份大了,行动不便是小,身为男子强行怀胎,身体的负荷确实并非常人能受的了。还有……”
还有生产时各种状况,他半分经验没有,此时也不免担忧。
“所以说你当时还真是狠心。”
“所以说袁教主甘愿如此才更令人佩服,”郁景兮丝毫不落下风,顿了顿,语气缓了些,“因此我也始终觉得,袁教主对你是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