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准情敌斗法 ...
上路时,孟散自觉地坐到车前跟曹老汉一同赶车。袁玖愣了一下,没理他,自己先上去,然后将水寒衣也拉上来,车门关好窗帘掩好,吩咐一声上路。
车内很快传来说笑声,忽高忽低,两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渐渐分不出你我。
今日马儿运气不好,屁股被孟散抽得“啪啪”直响。无聊至极的曹老汉连打个盹都不得安生,好容易迷迷糊糊了,要么突然被车里的笑声惊醒,要么就被孟散的鞭子吓一跳。
他睁开眼看孟散赶车的架势,不由得一震,娘嗳,那力道大得,好像这马跟他有血海深仇!再往脸上看看,硬挺的棱角不露一丝喜怒,曹老汉捏着胡须暗自发笑,年轻人好自为之呦!
没留神笑出了声,孟散奇怪地扭头看他,“前辈笑什么?”
“嘿嘿,”曹老汉眼珠转转,“笑这一路可有意思了!”
一个时辰后,车内安静下来。
孟散感觉到内力深厚的人气息平缓,知道是袁玖睡下了——他最近害喜身懒,总想困觉。紧接着又听见扇子打开的声音,孟散不解,便用内力暗暗将车门开了条缝,余光一瞥,怔住了。
袁玖躺在软榻上睡得正香,水寒衣坐在旁边拿着袁玖的扇子给他扇风,最奇怪的是,车里明明备了薄被毯子,可盖在袁玖身上的居然是水寒衣的外袍!
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吗……
觉得这场面甚是刺眼,孟散把车门关好,若无其事继续赶车,心里却不是一般的堵。
水寒衣对袁玖不管怎么好他都能理解,毕竟袁玖随便往那一站,就会有无数人扑上来,更别说这里还有个救命之恩。只是他有两点不明白,第一,虽然他说是奉袁玖之命,可实际上帮水寒衣打退强盗抢回银子报仇雪恨的都是自己啊!他报恩难道不该先向自己报吗?
好,即使这点能用袁玖的fēng_liú倜傥风姿卓绝来解释,他身为下属甘拜下风,也不算什么,可第二点,才是最让他介怀的。
袁玖那把扇子,他从没见他离过手,更别说让其他人碰一碰。贴身东西被动,即使睡着了也绝对能知道,可他居然就这么随随便地让水寒衣拿着摇得悠哉悠哉!
孟散胸口憋得难受,虽然陌生,但他知道这叫什么。譬如两个姑娘喜欢一个青年,青年对哪个姑娘好些,另一个姑娘一定会有这反应。
哎……怎么他竟沦落到这一步了?
那叫嫉妒,他不能有不该有,更不想有啊!
孟散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娘的你矫情个什么劲儿你还是男人嘛!要有教主那来者不拒波澜不惊的胸怀知道不?!这就是他能当教主你只能当侍卫的差距!
内心暴躁地将自己好一顿骂,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林中的新鲜空气,觉得舒服了许多。
又一扬马鞭,马儿嘶鸣一声,速度快了起来。
午饭在一个小县城的酒楼解决,孟散领头上二楼,挑了个靠窗的桌子——袁玖喜欢靠窗坐,稍一扭头就能看到外面,方便。是以今天他还按往常的习惯,却不想被人泼了盆冷水。
“窗子底下气息混杂,恐怕污了饭菜,袁公子肠胃不好,吃不得不干净的,还是坐这儿吧。”
水寒衣不亢不卑,边说边往跟窗子有些距离但空气也算流通的一张桌子走去。
孟散还真没想到有这么一出,愣了愣,发现自己被变相指责了。
袁玖和曹老汉都不明意味地笑着,随后袁玖道:“好,就坐这儿,你说的甚有道理。”
所有人都过去了,孟散也只好黑着脸过去,这才知道袁玖对水寒衣的解释是肠胃不好,这慌撒得不错,万一他吐起来还真能靠上。
接下来是点菜,孟散方才输了一成,这会儿本能地就想再扳回一局,也没心思计较这是不是万恶的嫉妒。心想曹老汉说过怀孕喜酸辣,就点了些醉鸡、酸菜鱼和酱牛肉。
店小二正要往楼下传话,只听桌上不大的声音响起来,“这不妥吧……”
孟散又是一怔,抬眼看着坐他对面的水寒衣。
水寒衣无辜的表情突然露出些明了,脸一红,连忙低头,“孟公子,在下无状,一时口快,并非故意,实在对不起。”
“不妨事,水公子有话尽管直说。”
孟散坦荡大度,但牙齿似乎磨得有些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