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这样狡猾的老女人相处,肯定得小心点,难不成被你卖了还傻乎乎的替你数钱?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招摇美女,苏小北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继续默不作声地专心喝水。
“呵,不要这样提防我嘛!”好似有读心术一般的欧阳先生,一眼便看出苏小北掩藏在心底的想法,挑起朱唇轻笑道,“人活一辈子,总不会一帆风顺,谁都难免有登高跌重的时候,我帮他,只是想偿还一份人情罢了。”
“哦?”惊讶地抬起头,苏小北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先生,梵祯能力虽强,但还没强大到可以呼风唤雨,怎么可能让眼前的黑市大佬欠下人情债?
轻叹口气,欧阳先生重新点起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幽幽道,“他帮我并非出自本意,这事说来,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七年前,她的黑市生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为了摆平其他竞争对手的骚扰,急需一大笔钱去打点渠道,可自立门户时间尚浅的她,一时根本无法凑出那笔巨款,正当她一筹莫展即将垮台的时候,一桩天价交易拯救了濒临破产的地下市场。
吐出一连串烟圈后,欧阳先生难掩忧伤的淡淡道,“那是我至今为止,做过的最大一笔劳动力买卖。”当见到那对兄弟来求助时,她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转机,为了偿还父亲欠下的天额赌债,自小相依为命的俩兄弟带着祖产的地契,希望能从她这里抵押出一笔贷款,而当时资金紧张的她,在了解对方的情况后,极力说服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年,签下了一份黑市劳力买卖的合同,用单纯的工作幌子,将少年最珍视哥哥,拍出了两亿七千万的天价。
也是从那天起,梵祯就再也没得到过哥哥的消息,那位性格温柔的漂亮青年,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踪影。
“人将大限,总是想为当年做过的恶事做点补偿。”再次瞥眼关着的房门,欧阳先生苦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紧贴在门后的梵祯痛苦地闭上眼,死死握着双手,狠狠砸向身后的门板,平日里很少高调打扮的哥哥,突然一改往日脏兮兮的装扮,穿起干净的长服,带他走进一间隐藏在小巷地下的店铺,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久之后,嗜酒如命的父亲突然爆毙,那位高调美艳的店铺老板找到了他,交还了被父亲抵押出去的房契,还替他还清所有债务。
正因如此,小巷里的人才开始频频传言,说是他卖掉了哥哥还债,才保全住自己和老宅。
听到一声巨响的欧阳先生,拧起眉,冲着房门冷声大吼道,“你可以恨我,怨我,但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对你没有坏处。”
门的那边恢复了最初的宁静,苏小北满面担心地锁着眉梢,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想要出去看看老板的情况,却被欧阳先生一把拽住,暗示性地摇摇头,美艳的女人附在他耳畔,低沉道,“给他一点时间。”
沉沉叹口气,重新坐回原位的苏小北愁眉苦脸地望着紧闭的房门,今天的事对梵祯的打击真是太大了,真不知他这位老板还能不能保持住理智,欧阳先生的做法固然可恨,但联系到这对兄弟当时的处境,想必也是梵祯哥哥逼不得已的无奈之选。
过了良久,那扇让人倍感沉重的房门再次被人缓缓推开,握紧正在滴血的手,梵祯步履坚定地走向横卧在沙发上的女人,目光凛凛地坚定道,“我同意你的邀请,但有一个条件。”
“你想要当年购买梵卿的客户资料?”早有所料地一挑眉,妖艳的欧阳先生动作熟练地掐灭手中的烟蒂,摇头道,“没有用的。”身为黑市大佬,她自然会遵守约定俗成的地下交易准则,不过一般走这种非法渠道的客户,怎么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交易行里的众多资料,基本都是虚假的。
面不改色地看着对方,梵祯依然固执地伸出手,欧阳先生所说的情况他早就知道,但找人心切的他,心底总是怀着一丝希翼,希望能从那些仿冒的资料中,寻得一点线索。
扫眼梵祯受伤的右手,欧阳先生扶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身,严肃道,“急什么?反正这些资源迟早都会交给你来打理,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以后我就是你行里的师傅了,赶紧包扎好伤口跟我下楼,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严厉地吩咐完新收的徒弟,欧阳先生用手指指众人身后的红木小柜,在苏小北取东西的空挡,转身走进挂着水晶珠帘的卧室。
一眼就看到医疗箱的苏小北立即拿着东西坐到梵祯身旁,小心地为老板包扎着手上撞击的伤口,心疼得直撇嘴,“你下手可真够狠的,还好没伤到骨头。”
心情沉重的梵祯默默摇下头,上了药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却还是无法掩盖掉他心里的痛,在游龙混杂的黑市摸爬滚打过这些年,他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真,自然知道哥哥拍出高价的原因,那些有钱人总会有几个见不得人的嗜好,为了满足他们的邪欲,经常会托人到黑市,借用购买劳力的名号来搔刮一些长相标致的少年……知道这些消息后,他几乎每晚都无法安睡,更加疯狂地想要找到哥哥,而他之所以答应欧阳老板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凭借对方黑市交易的资源,尽早查出梵卿的下落。
“还没包好吗?”重新换了一条长裙的欧阳美女走出卧室,手里拎着一件丝绸质地的黑色纹花长衣,步履轻盈地丢到梵祯身上,命令道,“换好衣服,收起你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