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了?”苍术问。
“苦……”笙哥儿深吸口气,一口气把那碗药给灌下去了,喝完看向重楼,重楼了然地把一膏放到他嘴里。
苍术在一旁看着笙哥儿含膏脸颊鼓鼓的模样,一阵心热,忍不住伸手就在笙哥儿的颊上摸了一把,“哥儿越发可人了。”
笙哥儿瞪他,“有这么说话的吗?”
重楼也沉下脸,“苍术。”
苍术收回手,无所谓地笑笑,转身又去做他的事去了。
重楼看了苍术一眼,回过头来对笙哥儿道,“哥儿休管他,这样躺着也烦闷,不如重楼给你弹个曲子解闷?”
“嗯。”笙哥儿点头笑道,“就弹那首《络丝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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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杜若来的时候,正见到重楼给笙哥儿盖被子。
“嗯,方才还说话呢,今儿一天因着不能出门气闷着呢,又病着,身子不爽快,倒把自个儿给折腾累了,睡着了也好,原也不想要他真的守岁。”重楼转头看杜若,他身上的蟒服还没换下来,双翅帽也抱在手里,“怎么这样就过来了?”
“宫宴散了我就过来了,大晚上的,我让轿子在桐花巷停下,自己过来,让轿子回去了,没人看见。”杜若把双翅帽放下,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虽然茶凉了可是因为口渴又喝了一杯。
“怎么就你一个?”苍术剪着蜡烛,凉凉道,“那个难道没跟着你一块儿来?这日子他定是缺不了的……”
“值班呢,也不知道过不过得来……”
正这当儿,帘子拉开,一人大跨步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是昌阳。昌阳也是身披铠甲,待看到床上的笙哥儿时,放轻了步子。
“就知道,少不了的。”苍术放下剪子,“你们看着哥儿,我去厨房那边看看,圆子好了就可以吃了。”
“今儿除夕,宅子里的那些下人们都回家了?”杜若问重楼。
“这倒没有,原买来的时候就是挑着已无亲无故的人,这个时候不是在厨房里忙着,就是聚在一起守岁,也算是个意思。”
“哥儿的病如何了?”昌阳又问重楼——他和杜若一早吃过饭都来过,自然知道笙哥儿病了的事。
“午时吃了药后歇了一觉,发了些汗就好多了,只是没什么精神,我们就陪着他说话,到底好些了,晚饭吃得比前面两顿多,用了一碗红稻米粥,喜欢吃的菜挑着吃了不少。方才给他弹曲子,听着曲子,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睡着了。”
“那就让他睡吧。”昌阳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笙哥儿,才在桌边的凳上坐下。
“待会儿吃圆子还是移到别的屋子吧,别吵醒了他。”杜若说。
“这可不行了。”重楼笑道,“哥儿说,圆子好了要把他叫醒,他要吃的。年年如此,若是今年没吃着,他不会乐意的。”
“怎生这个执拗性子。”杜若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