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居起身,走过去,在笙哥儿旁边的榻上坐下,“晏笙,你不是说对他们的感情还没确定下来吗?怎么就同床了呢?”
笙哥儿顿了下,才明白赵无居的意思,失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四个从我小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打原来照顾我的孙嬷嬷去了以后,我每晚都由他们轮流陪我一起睡,这是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如今也没有去改。”
“原来是这样。”赵无居说,“我还道你们怎么就到这地步了呢……不过,寻常的大户人家,公子哥儿屋内虽都有人,也都是女孩子,而且也只是在房内另设一塌伺候着……我原先看到跟着你的那两个丫头,还以为她们才是夜里伺候你的,没想到我想岔了。”
“也是我自小脾气怪,没让女孩子近身伺候。”
赵无居突然笑了,“我看你啊,都是自个儿招的,那四个人从小就在床上‘伺候’了,这伺候着伺候着就伺候出感情来了。”
笙哥儿一愣,后苦笑,“经你这么一说,倒似真的如此了。”
赵无居脸上的笑容愈加暧昧了,他推了推笙哥儿,“晏笙,你明知道他们的心思还和他们同床,就不怕……”
“不怕……”笙哥儿很快明白过来,他干咳一声,“他们还不至于如此。”
“话可不是这么说。”赵无居托着下巴,“情之所至,自然情动……饮食男女,难道你不知?你如今也已十七岁了,而他们好像比你还要大个几岁……怎么可能没有情欲?日则同时夜则同寝,那与心爱之人同榻,难道还是柳下惠不成?”
笙哥儿默了,赵无居说得分毫不差,可是……
“他们如果对你有情,必定要憋死了,否则必是无情。”赵无居说得头头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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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
听到两道声音,正在喂鹦哥儿吃食的笙哥儿抬头,就见到杜若和昌阳一前一后进来,一个穿着一个石青的刺绣深衣一个墨色蓝纹的宽袍,气质不一。
“怎么一起来了?”笙哥儿把小铜壶交给身后的余容,擦了擦手说。
“在路上碰到就一同来了。”杜若从袖里取出几张纸,交给笙哥儿,“这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古龙涎的方子,我抄录下来了。”
“你真的抄来了?”笙哥儿一听笑了,接过来仔细看了,果然是古龙涎的方子,“这几日我也是闲着,刚好把这东西给制出来。”
“哥儿若是还有什么方子要找的只管告诉我。”杜若笑道,“那翰林院里别的没有什么,就是书多。”
昌阳微挑眉,“你何时进了翰林院了?”
“并不是非要在其位才能谋其职。”杜若看了昌阳一眼,“既是在朝为官,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好好利用的,比如人际交往……说到这个,昌阳你到底还是嫩了点。”
“我不需要私相授受,也不屑于结党营私。”昌阳冷冷道。
“这如何就是私相授受了?更谈不上结党营私。”杜若皮笑肉不笑道,“今日这事,我并未动用权力,不过是托了以往的人情,最多也只是私交,况且,这为哥儿的事难道就是不应该了?昌阳,我可从觉得为哥儿做事还有那许多不该的。”
昌阳脸更冷了,“我并非这个意思。”昌阳看向笙哥儿,表情认真道,“哥儿若是有事用到昌阳,昌阳万死不辞。”
这有些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