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伽罗曜进了魔尊的大帐,同时让隗骨的徒儿白翎将烨儿和伽罗滕领进了我的帐篷。
隗骨为伽罗曜诊了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魔尊伤势如何?”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喘息还未平定。
“魔尊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隗骨面露难色,“只是魔尊现在气血紊乱,恐怕需要您的鲜血补气……”
我一听,毫不犹豫的脱掉盔甲挽起衣袖,“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取吧!”
隗骨褪去了伽罗曜的盔甲,拿出金针在他的腹部刺了几针,然后才遣人取了一只碗,又取了一把银色的小刀,在火上略烤了一下,就割开了我的左腕。
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留下,不一会就汇集了一碗。隗骨见状,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瓶,往碗里撒了一些药粉。
“这些药粉能祛除血腥之气,可让魔尊更方便的服下这碗药血。”隗骨说着,就把碗端到了伽罗曜的口边,然后慢慢将他扶起,直接将那一碗只兑了少许药粉的血液喂了下去。
我看得有些惊讶。
隗骨原先也取我的血液,也那只是作为药引,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伽罗曜直接饮下。我暗暗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隗骨大夫,魔尊他的情况到底如何?怎么会……要直接饮血补气?”
隗骨没用理睬我。喂罢血药,他又查了一下伽罗曜的脉相,“似乎还是不够……只怕又要劳烦敖将军……”
听隗骨的口气,看来他还在恼我今早不听他的劝谏……
隗骨的脾气我早就习惯了,我苦笑一下。多说无益,我就直接用内力将刚才的伤口震开,再拿过一只碗接住。
早上在战场上耗损的内力过多,此时流出的血液虽然不会加重我的伤势,却也让我忍不住用右手扶住了额头。
隗骨接过碗时,看了一眼我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两颗药丸敖将军先服下,我稍后再帮您诊断。”
“我无妨……还请隗骨大夫为魔尊多劳心了……”我用手扶着额头,胸口渐渐的沉闷,意识还算清醒。
隗骨将第二碗药血给伽罗曜喂下,他的脸色果然慢慢有了暖色。
我暗暗佩服隗骨的医术称奇,刚才紧绷的心弦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身体却乏意突生。
“敖将军,您还是赶紧服药吧,不然我可□无术!”隗骨又把药丸往我面前一递,还端过一个水杯,“您也不想魔尊醒过来,又要担心将军你吧!”
我笑了笑,接过了药丸丢入口中,正准备用水服下,胸中却突然气血翻涌,不禁大口的咳嗽起来,不仅咳出了隗骨的药丸,也咳出了几口鲜红。
“王妃?!”
“不好意思,刚才喝的猛了些……”我身上又是水渍又是血迹,分外狼狈。
隗骨叹了口气,拉起我的右手把了把脉,又重新摸出两颗药丸,喂我服下。
“还好无大碍,王妃自己也要多休养才是……”
我勉强挤了个笑容,“我睡一晚便好了,只是魔尊他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看到隗骨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排斥我,我抓住机会赶紧询问伽罗曜的情况。
想想,我这个王妃做的也着实没面子,不过谁让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做王妃了,哎……
隗骨听到我的询问,神情闪过一丝犹豫,但是接着又认命的叹了口气,“反正我早上没拦住王妃你,魔尊已经不会轻饶我了……”
难道伽罗曜伤势很重!我看着隗骨的神色,心里一阵阵紧张。
“魔尊本不让我告诉,但是……现在战局已定,告诉您也无妨……”隗骨清了清嗓子,“魔尊……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我发愣……
“王妃?敖将军?……”
“一……一个月什么?”
“身、孕!”
“身孕……身孕……”反复念了几遍,我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受控股的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怎么会?!”
“这个……应该问王妃您自己吧……”
“我……我……”
“我还以为王妃根本不把魔尊的安危放在心上,不然怎么让魔尊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时,就再受孕……”隗骨白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了。
我又重重的跌落到椅子上,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到,“怎么会?怎么会……”我当时明明都清理干净了,他也明明答应会用内力逼出的……
伽罗……我的伽罗……难怪他当时会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难怪隗骨不愿搭理我,现在连我自己都有些恨自己……
我擦净脸色的水珠,慢慢起身,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我望了片刻,帮他理了理额边的碎发,便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隗骨在一旁轻轻的叹了口起,就出帐了。
傍晚时分,大军归营了。虽然没能抓住董阎,但他的兵力已经全部被俘,汴城之战告捷。
魔界的叛乱终于平息了。
烨儿的伤势不重,他简易包扎了一下,就随着焮儿和风钧去整顿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