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传言季礼气得摔了一整套的茶具,妈的,外人都知道什么?真想把那些胡说八道的人舌头全部割掉!
“老爷......”季夫人见他情绪不对,握住他的手打算说些什么,但是刚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老爷,客人来了。”
下人来报,季礼立刻收敛了思绪,捏捏季夫人的手示意她没事,随后吩咐下人:“请客人进来。”
望归和清虚并排走在前列,其他三人走在他们后面,带着完美笑容的管家在望归的侧前方做指引状。
望归抬头望向二十年不见的父亲:因为发福略显臃肿的身形在深紫色的长袍下更加明显,鬓角间有点点斑白,虽然保养得宜但是依旧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和以前不太一样,但是依旧能找出以前的影子,尤其是双眼里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还有季夫人,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是风韵不减,一身杏色滚边长衫外罩绣着暗纹的绛红色大氅,乌黑的头发上簪着两支镶红宝石的金簪,显得十分的雍容华贵。
在望归的记忆里她一直是这般华贵的打扮,不同的是当年她总是带着那种明明不耐烦看起来却十分和善的笑容,现在这种伪装卸的干干净净,算是终于表露出他对望归真正的态度。如果当初自己就能看明白,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骗了。不过那样就没有机会和师傅相遇,也不会有如今的纠葛,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视线定格在季礼额头上包着的纱布,望归一瞬间有些疑惑,好奇季礼是怎么伤成了这样?目光无意间看到了身旁的清虚,见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望归立刻就明白了。
看来季礼的伤和师傅是脱不了干系了,那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季府闹鬼的事情大概也是师傅做的吧,或许后面几个也参与了?他们做着这些为他出气的事却什么都没有对他说,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居然只有额头伤了?清虚撇撇嘴十分不满,朝身后的三人递了个眼色,早知道就应该多砸几块。
三人无辜的回望他,要是你砸之前招呼一声,大家肯定一起上啊,保准砸的这夫妻俩面目全非,哪里只会留下一个伤口。
他们在打量着季氏夫妇,夫妻俩也在观察着他们,目光从五人的脸上扫过,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哪个是望归。
望归今日并没有穿那身蓝色的道袍,既然打算离开万剑门他就不想再凭万剑门弟子的身份做事。绣着翠竹的淡青色长衫穿在身形修长的望归身上更显挺拔,清隽的面容衬着和衣服同色的发带,竟隐隐带着一种出尘的气质。
还真是令人生厌的眉眼啊,季夫人的指甲嵌入了肉里,关节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她满心欢喜的等着心上人来提亲的时候,得来的却是他的道歉。季礼愧疚的告诉她他的父母要让他娶一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那些温存、誓言全部都化成了烟!
她怎么能甘心?她最好的年纪、最真挚的感情、甚至是她的身子都已经给了这个男人,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季礼的明媒正娶,她的爱情、她的未来、她的希望现在全部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了?怎么可能!
她恨季礼,也恨这个贱女人,她知道季礼对他余情未了,所以抛弃了尊严一直和季礼保持着暧昧关系,在季礼稳住脚跟之后便进季府做了妾,接着就是慢慢破坏季礼和正妻的关系,再撺掇着季礼找机会除掉她,还有她的孩子。
真是没想到啊,都那样了望归居然还能活下来,若不是当初她对那个白面团子一般的孩子动了恻隐之心,没直接下杀手,或许就没今天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情了。
季夫人攥着手绢,怨毒的盯着望归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不过......季夫人抬起手帕遮住往上弯的唇角,她既然能除掉他一次,当然还能再除掉他第二次。
望归未穿道服,季礼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只是和万剑门的清虚道长有私人交情,和万剑门是没有多深的牵连,应该是不足为惧的。
旁边那个穿着道服满脸不耐的中年人想必就是拜帖上自称清虚道长的人,季礼觉得这个名号似曾相识,但是一直没能想起在何处听说过这个名字。后排三人看着气度不凡,但都是陌生的脸孔,季礼看不出他们的来路,决定在季涵到家之前还是谨慎为好。
这么想着,季礼站起身,脸上挂起一个虚伪的笑容,招呼道:“各位请坐!”
众人点头示意,各自坐下。
“季某前几日有事外出,劳几位久等,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啊。来人啊,还不快点给几位客人上茶!”
“是我们冒昧上门,打扰了才是。”
季礼看向斯文有礼的望归,眼底晦涩不明,心道这么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季礼摸摸缠在额头上的纱布,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哪里哪里,不知各位怎么称呼?”
除了一向严肃的望归,就连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十分守礼的凌汐都只是懒洋洋的介绍了名字,没提出处。
季礼暗自蹙眉,猜不透他们究竟是真的没有背景还是故意不说,若是故意不说,想来他们对季府该是十分不满,那么一会儿就很有可能会找他的麻烦。
会不会,这几日府里发生的怪事就是他们做的?肯定是了,所有的不顺都是在望归递来那份拜帖之后,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对他的伤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季礼对望归的愤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