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了,小丫头我问你,刚刚你那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涧粼有些火大,这人这么蠢怎么活到现在的?“拒绝一个人表白的理由只能是不喜欢,其他的统统是借口。”
清虚有些懵,他喜欢望归吗?当然喜欢,那是他最喜欢的徒弟啊,可是这两种喜欢一样吗?想着想着清虚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毛线滚来滚去怎么也理不清,目光落在满脸嫌弃的苏涧粼身上,突然想起一件被他丢到角落的事。
“你不是喜欢望归吗,怎么还在这撮合我们?”
苏涧粼耸耸肩,坦白道:“装的。”明知道望归有喜欢的人还喜欢他难道要自虐吗?更何况,比起自己和望归在一起,她更想看到望归那般清冷的人被人“欺负”得哭出来的样子。不过这个嘛,就不用说出来了。
“装的?!”清虚又暴躁了,这一个个的是耍他好玩吗?
苏涧粼颇有凌汐风范的翻了个白眼:“我要不是故意装作喜欢望归道长的样子,前辈你能发现他的不对劲吗?”
她的本意是刺激刺激清虚让他发现望归对他的重要性,怎么知道望归那样的人都豁出去表露心意了,清虚这向来没脸没皮的人居然开始矫情?!
年纪小?师徒关系于礼不合?前辈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出名的吗。不喜欢望归你当时瞪我做什么?那浓浓的醋味我可没感觉错,这么迟钝活该你找不到对象。
“前辈,望归道长和你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在,我们没办法强迫你接受他,但是还希望不要太伤人了。”
清虚沮丧的趴在桌子上,无力地应着声,还是怎么也想不通望归怎么会喜欢自己。
望归五岁的时候进了万剑门,内向、胆小,总是怯怯的牵着清虚的袖子跟在他身后。那时他总是做噩梦,清虚好吃好喝的养他没把他养的白白胖胖,人反而愈发消瘦,清虚无法,只好把这个孩子带着和自己一起睡,多日之后望归才能安安稳稳的一觉睡至天明。
清虚宠他、爱他、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可以说,清虚花在望归身上的心血绝对不亚于培养自己的亲生儿子。
许是担心被赶出去,幼年的望归在万剑门内谨小慎微,不敢出一点差错,最终把万剑门的两百条规矩倒背如流,成了万剑门最典型的弟子,严肃刻板,不带一点烟火气。
清虚不喜欢他变成这样,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庆幸不管徒弟变成什么样子他和自己之间的亲密一直没有减少。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清虚回想着他们之间经历的一切,怎么都弄不明白望归究竟是何时对他动了那般心思,究竟为了隐藏这份感情花了多少力气,才能让他毫无察觉。过去的二十年里两人一直推心置腹,没想到从来没有隐瞒过他的徒弟第一次对他有了保留就是这么大的事。
唉,清虚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老了十几岁,他不想和望归如此疏离,但是又无法接受他的感情,到底该怎么做呢。
苏涧粼受不了他这种磨磨唧唧的样子,又翻了个白眼直接起身走人,结果刚刚迈出房门整个人就猛地顿住,干笑了两声:“望归道长。”
其他人也是一僵,跳起来冲到门口。
望归也是刚刚从屋子里出来,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但是憔悴的脸色让他糟糕的状态显露无疑,显然昨夜一夜未眠的人不止清虚一人。
望归闻声看来,目光恰好落在清虚身上。
清虚一惊,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遮住身形,引来其他人恶狠狠的一瞪。清虚缩缩脖子不敢看其他人,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望归脸上的黯然一闪而逝,随即便恢复了一贯的样子。
“师傅,徒儿明天就去渝州,不会再让您困扰了。”
什么?!
众人大骇,苏涧粼立刻冲了上去:“道长你是打算脱离万剑门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是的。”
回了家那不就是打算彻底死心和清虚断了关系吗?这怎么行,苏涧粼急了,都是那个迟钝的白痴道长!
“望归道长你想想啊,虽然你记得你家在渝州,但是那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对不对。很有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他们已经搬家了,我们跟你一道到时候要是真遇到了什么情况也好帮忙是不是?”
苏涧粼狂使眼色,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看不到,顾子文应声道:“是啊,我们和望归道长毕竟相交一场,道长寻找自己的父母我们也该略尽绵薄之力才是。”
虽然十分看不上清虚,但是其他人都想撮合他们凌汐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思点了点头。
望归好似有些为难,但是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同意了:“多谢各位好意,那就麻烦了。”
说完之后勉强笑笑,转身又回了自己房间,心不在焉的差点绊到门槛。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其他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见清虚探出脑袋望着关上的房门一副不忍的样子,不屑的冷笑两声。
现在知道心疼了,刚刚干嘛去了?
苏涧粼气呼呼的嘲讽道:“望归道长那样的人,怕是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出格的事情,真是可怜他一片真心喂了狗。”转身回了房间,门摔的震天响。
凌汐懒洋洋的倚在顾子文的身上,突然一脚把清虚踹出了他们的房间,然后直接关门落栓。他怕他再看见清虚会忍不住跟他干一架。
清虚被踹了一脚也没反应,呆呆的站在门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