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统领不去送信吗?”
“我可是有属下的。哪像你,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天枢将领不信你这个开阳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耿川没有回头,依然看着天权军的方向,“统领大人说的是,某毕竟与三大世家有仇,他们信不过某也是应该。某也没把天枢开阳放在心上。”
“开阳也不吗?”夜枭饶有兴味地观察耿川。
“开阳故主……曾经某尊敬的君上,又何曾把百姓放在心上,开阳徭役之重为钧天之最,你们遖宿人可能是无法想象的。”耿川说着不想天枢和开阳,但不多不少还是有些感叹的,“说到底,某做天枢人的时间还是挺长的。”
“将军不是在天玑当过兵吗?可曾进过齐之侃?”
“自然是见过齐将军的,某在天玑军里是养战马的,说来……还没上过战场呢。”
“哦?”夜枭挑眉。
“统领大可不必试探某,某已与王上交代清楚,无有不言。”耿川有些无奈地说道。
夜枭在面具下的眼睛眯起,想起毓埥对耿川的信任,他虽不放心,但耿川已坦白至此也没有什么可以刺探的了。
莫汛派遣的斥候回报,九原州北面的入金河冰层坚固,且河道狭窄,是个突袭的好地方。
“臣建议先让步兵趁夜行军,白天以以往的人数起灶,干扰天枢斥候的判断。”莫濧献上一计,执明不懂兵法战术,自然是都允的。
天权依计行_事,已有五天之久,而天枢斥候果然没有发现天权军的不妥,但耿川却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莫濧不会坐以待毙,已经五天了!天权军绝不可能毫无动静!”耿川对着副将和斥候恼怒地说,“某不是说过了吗?小看天权会一败涂地的!”
副将却一脸不在乎,“入金河凌汛又不会那么快过去,天权王可是从未离开过天权的啊,那种养尊处优的富贵闲人又懂什么兵法战术?”
“天权王不谙战术,可莫家的两位将军却不是!”耿川在地图上仔细观察,把自己当做莫濧思考,终于发现一丝端倪,“九原州……他们的目标是王城!”
见副将仍是一脸不解,耿川气得一拍桌子,“传令下去,遖宿的士兵随某返回王城!天枢军留城待命!”尔后耿川率军急行返回王城,生怕慢了天权一步,被天权攻下王城。
执明站在山丘上,看着用巨大的纸鸢滑翔至王城城墙上杀敌的神风营士兵,心中大悦,“莫汛,你的儿郎们当真厉害,本王不过玩过一次纸鸢,他们就记住了,还用在战场上。”
“王上,末将与神风营的诸位自是为了王上死而后已——”
“哎哎哎,别说了,本王不爱听这个,”执明无奈了,“个个都要死要活的,多不吉利啊,再说了,这么多人都要把命交付本王,本王还担待不起!”
莫濧一见神风营拿下了北门,城门大开,便向执明请旨进攻。
☆、青龙琉璃樽
耿川赶到九原州时,天权军已经拿下了王城的北门,天枢军见遖宿军回来皆是大喜,忙开城门,苏瀚崔琳沈旭三人出来迎接。
“耿将军,天权军已拿下了北门,现在如何是好啊?”
耿川不理苏瀚,只与自己的遖宿兵士下达应对的几个军令,才看向苏瀚,“苏上卿,不怕老实跟你说,九原州恐怕是无力回天了。某与天权军交手几次,发现即使是最为下等的兵士亦有以一敌数的本领,上卿们你们看,哪国步兵可以人手一面盾牌,且身上穿着精良的盔甲?光是那一身防具的花销便是天枢三个步兵都比不上的!”
苏瀚脸色难看,“天权富庶那是天下皆知——”
“可天权王还是愿意舍这么大一笔花销在军队上。”耿川敲了敲身旁护卫胸前薄薄的护甲,“遖宿军已是凶猛之师,可遇上天权军……简直无从入手!”
天枢王城街上一支天权步兵的分队举着盾牌手持长枪向前推进,而他们前方的天枢军都束手无策,只能惶恐地后退,然而他们身后却是用龟息术隐匿气息的神风营士兵……
两边都是血肉和哀嚎,耿川和莫濧的眼里却只有对方和对方的剑,兵刃相击时二人都为对方的兵器而感叹。耿川惊叹于莫濧有一把好剑,而莫濧则是惊异于耿川手中握有神兵。
“耿将军,好剑,好剑术。”莫濧脸上有一道血痕,尽管不是他自己的血,却也让人侧目。
“家父所传而已。”耿川忽略神兵相击时发出的共鸣,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又是一招。
夜枭忽然从耿川背后出手,所幸莫汛出刀挡下夜枭的偷袭。
“我以为大郎只会用剑?”莫濧回以微笑。
莫汛耸了耸肩,转动手里轻巧的两柄弯刀,“神风营都佩这个,步兵也有啊。”
夜枭自然看出了些门路,眯着眼看着莫汛的双刀舔_了舔嘴唇,“有些意思,不过择日再战吧。耿将军,王上答应了你的提议,回去吧!”
耿川听了也不多言,收起自己的大剑,鸣金收兵。
“耿将军!你这是要抛下天枢了吗?!”苏瀚等三人大惊。
耿川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诸位为何不曾奇怪过某不过是马夫出身,在天玑当兵时也是没有上过战场的,那某一身功夫哪里来?”
苏崔沈三人都愣住了。其实他们有过这样的怀疑,但当下有更要紧的事便没有遣人查探而已。
耿川见他们脸色大变,心里也明白,“某与三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