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惘几不可闻地嘴角邪魅勾起，但他还是点点头称好。
落落却感觉到了徐思惘答应的时候身上散发出的银光，他下意识觉得那是冰灵力的光芒，并未多想。
……
几日后，凤族答应会和无音谷一起将炎火阁和黄峰的恶行昭告天下，以示警戒，之后还谈论了一些双方的交易一类，但落落并不知道，确切的说，他的大长老位置已经名存实亡。
落落在临走前，宣布自己不再担任无音谷的长老一职，引来了无音谷剩余弟子的不满，但方荷音却乐于接受，她一心觉得无音谷的劫难来自于落落。
待外人离开，方荷音才斥责弟子不知道轻重，靠着北境，还不如靠着自己，而且看徐思惘那对落落突然转变的态度，想也知道北境不可能帮他们多久的。
此事，落落依然不知道。
“落落，你的眼睛去北境靠着千年雪莲一定能治好的。”徐思惘等不及，想要落落马上和他去北境，在这外面再待一刻，都是麻烦。
落落摇摇头，“我空间里还有万年人参呢，而且，我也想去见见爷爷。”
“……那见了就一定和我去北境，好不好？我们拉钩！”徐思惘伸出了小拇指，落落不得不也伸了出来。
两手相碰，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没有电流，这令徐思惘很不满，说明什么，说明落落和他心意不通！
凌度带着北境弟子回了北境，弟子们对这次的事情颇有些埋怨，这无音谷正不识好歹，而且落落也不是大长老了，搞的他们北境很掉面子。徐思惘也是知道这一点，很想回去安抚一下北境众人，以免人心浮乱，然而又落落会不会出事情，只能无奈跟上。
落落也感觉到了，他感觉到徐思惘对他心有怨怼，有些委屈，有些无措，甚至还有些压抑，有些自卑。
“落落，你不高兴吗？”金童给落落烤着自己从海里抓回来的鱼。
落落摇头，“没有啊，倒是金童，你出天灵宗之后，跑哪去了？”
金童抿了抿唇，“我去了铁木林，听到那里人说潮汐山被灭门，又急匆匆赶回来，可是我探查了几天，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潮汐山上连一个活物都没有。”
徐思惘瞥了他一眼，狐疑问道，“当真是什么活物都没见？凌度明明说那里还存活着一只灵兔。”
金童有些不高兴，徐思惘这样就好像他在说谎一样，冷哼了一声，“不相信就算了。”
云翳摆手，“金童说的应该是真的，凌度来探查的时候应该是潮汐山命案发生后一两天，自然能看得到蛛丝马迹，可金童是在那之后才到的潮汐山，想来线索都被人抹去了，亦或是有人想杀那只灵兔灭口。”
徐思惘蹙了蹙眉，“你和金童是什么时候相遇的？”
金童脸完全黑了，“徐思惘！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没必要这样吧，是，我金童以前是比较爱演戏，可那都是为了我主人，我也的确和潮汐山有仇，可是我的仇人算起来应该是任悠然才对，我干嘛要杀那些人？”
徐思惘冷哼了一声，“任悠然会变成邪婴也是因为潮汐山的人，就程度上来说，后者的仇恨比前者大多了。”
“够了！”落落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呛声，他面上有些不耐，“明日云翳和我去潮汐山看看。”
云翳突然被点名，惊讶地点了点头，可这人正经不到几句，又开始耍起了嘴皮子，“好啊，你是不是发觉我比他们两个人靠谱？”
两道阴狠的视线投射了过来，云翳抖了抖身体，还想听到落落的回答，却发现那人已经进了空间。
“其实吧，金童虽然有杀人动机，但就他刚刚经历心魔一劫的情况来看，他没那么大的气性转而去复仇杀人，为啥呢，因为他的心魔来自于对自我的不满，对爱情的求而不得，很少一部分才是来自于仇恨，所以呢，我也笃定不是金童干的，倒是有可能是任悠然干的，那小子现在魔气四溢，又拜入了魔佛手下，还不得出来作乱一番？”云翳苦口婆心地对着徐思惘道，又挤眉弄眼地希望能得到金童的赞赏，却发现金童只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徐思惘陷入了沉思，经历这一次无音谷事件，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更不会相信亲眼所见的了。
落落却开始沉浸在灵泉池里，想和往常一样躺在水上，却发现这次无论如何都躺不下去了，不是直接冲进了水里，就是直接腾空而起。
“落落，你心乱的厉害啊？是不是眼睛的关系？”老乌龟游了过来，问道。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他起身去到有了灵智的人参旁边要了点疗伤东西，小气吧啦的人参递过来一条头发丝粗的须，还是砸吧砸吧吃了下去，但是眼前的情况一点效都没改善，叹了口气。
如今，在他眼里，这世界除了有灵气和能量的物体能看得清形状外，其他的都是一片灰暗。
一开始是惊慌，恐惧，孤独，无奈，但后来却发现也许这次事件不是坏事，因为他看到了这世界的本相，也是他一直想要看见的模样。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伴生因果
清早，落落虽说只让云翳和他一起，也是怕徐思惘和金童再吵架，但最后还是四人都去了。
潮汐山上，空气中泛着一股还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但是地上的尸骸却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这里灵气斑驳，浑浊不堪，他们都以为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