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山寨的大当家去哪儿了?”
听得杨易的问题,黑子想了想似乎也不避讳道:“二当家告诉我们,大当家去京城给我们联系大买卖,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走了好些时日了。”
“你们经常下山捉肥羊吗?”捉肥羊便是抢劫路人的意思。
黑子摇了摇头:“以前大当家主持山寨的时候很少让我们下山,只有二当家喜欢捉肥羊,还经常带兄弟们去县城里逍遥。”一说到此处黑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事,猥琐的笑了起来。
杨易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道:“你们那日抓我的时候,用那法子是二当家想的吗?”
“什么法子?”
“就是用大石头堵住一条路,然后在后面虚张声势把我们吓到有陷阱的那条路上去。”
“那个呀,那不是二当家想的办法。”
“那是你们大当家想的?”
黑子又摇了摇头道:“是以前这里的一位姓白的教书先生,那白先生很有学识,不但教我们如何轻松的抓住活肥羊,还教我们如何建设寨子。
以前我们苍山寨可是苦啊,没一天能吃饱饭的,可是白先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以后,不知为何我们即便不下山打劫也不会饿着了,他有空还经常教寨子里的小孩子们识字什么的,是位很有学问的人。”
“额?有这样的人物?那那位白先生现在在哪儿?”杨易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这小小的山匪寨子中还有这样一位能人,不但懂兵法还懂得治民。
黑子有些可惜道:“半年前白先生说要回老家探亲,便再也没见回来。”
“嗯…有点意思…”杨易摸着下巴往自己屋走去,只觉得这小小的山匪寨子中故事可不少。
“哎哎!甲公子!您还没跟我讲你二哥他们到了乌鸡国然后怎么样啦?”
“改天吧!累了。”
“别啊!兄弟们可都等着你说后面的故事呢…”
苍云寨的日子其实过的很悠闲,当然前提是不愁吃不愁穿,更不用缴纳国朝的赋税。杨易有时候甚至觉得做一个山匪或许比做一个皇子更舒服。
不过,向往闲云野鹤生活的人通常都是曾经很牛过的,否则那就叫不思进取。因此总会有人想要去证明自己是云或者鹤,并且不闲也不野。
也不管杨易是没想还是想不出来,总之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逃离苍云寨,而二当家所说的去帝都做大买卖的活儿也一直没了下文。
杨易其实是在刻意的让自己融入山匪的日子,并且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机,他竭力让自己不去想什么普空和尚,不去想什么繁花仙子。可是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不舒服,越是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就越是烦躁。
夜里,杨易辗转难眠,总觉得任何一个睡姿都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索性翻身爬了起来,学着古人站在窗户前吹风赏月。
杨易正自考虑自己要不要来上一一首“床前明月光”抒发一下情怀,忽的听到前寨山下传来“咚咚”的马匹飞奔之声,听声音似乎有好几匹快马从山下直奔山寨而来。
马匹在中原地区本身就是稀罕之物,能骑乘奔跑如此之快的马更是罕见,苍云寨几千号人也就那几个当家的有马骑,否则那日山匪们埋伏杨易等人的时候,也不会想方设法想要活捉他们的马。
杨易好奇之下,从窗户缝里探着脑袋向前寨望去。
杨易所住的屋子虽然距离寨门比较远,但寨门方向是在山坡下面,地势比较矮,隐约能看见那处的情形。
只闻那木制的大寨门发出嘎支支,十几名职夜的山匪卖力的将寨门打开,随即五六匹快马飞奔了进来,径直往山寨里面赶。
由于离得太远,哪怕圆月当头,杨易也很难看清马上几人的模样,不过他看到那个刀疤脸二当家的见几匹马飞奔进了山寨,老远便迎了出来。
几匹快马飞奔进了山寨,来到二当家面前齐齐从马上跳了下来。那二当家似乎对马上的人很是恭敬,合手拜见寒颤了几句之后便领着几人进了群英堂。
“那是苍云寨的大当家?”杨易自语道,看着也确实像,那二当家为人很是傲慢,平日里和寨子里的人说话都是抬着鼻子,此时如此恭敬,肯定是他忌惮的人。
杨易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这是人家的寨子,别人想见谁就见谁。
可是,杨易不喜欢惹是非,总有个货不甘寂寞。
本来好好蹲在窗户下打盹儿的咖啡,忽的站了起来,探着脑袋怔怔发神,也不知是闻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杨易和咖啡也算是朝夕相处的难兄难弟了,可以说这家伙一抬腿杨易就知道它洒什么形状的尿。
而眼下咖啡的模样就是发现了什么好奇的东西。前帝都论学的时候,御狩林中这货就是这样跑去找那什么狼王的。
“哎!!你别乱动啊!!别乱动啊!”杨易死死的盯着咖啡,并且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把支起来的窗户关上,千万不能让它再跑出去惹什么事儿。
咖啡轻蔑看了眼杨易,似乎在嘲笑他。没有给杨易发怒的机会,咖啡双腿轻轻一弹,身子腾空而起,眨眼便从快要合严实的窗户缝隙了窜了出去。杨易连忙打开窗户探出头,就见咖啡那白色的身影如幽灵般几个起落就往山寨上面奔去。
“我靠靠靠!”杨易气的”哐哐哐”砸了三下桌子,恨不得将咖啡这货抓回来扒皮炖了。
在杨易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