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丶郭二人疑惑互看了眼,他们不知道杨易为何会如此开心,全然看不出对这次凶险之行的担忧。却不是杨易是在刻意让自己放松下来,在自我陶醉中为自己壮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且说三人在山道中狂奔,马蹄溅起重重的扬尘,山谷间只闻烈马嘶吼狂奔之声,惊的林中鸟兽奔走。
狂奔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杨易一马当先奔上了宽阔的官道,肖丶郭二人也紧随而至。
“哈哈!痛快!”杨易一拉马缰,回过头来看着肖丶郭二人,大笑道。
杨易当然知道并非其二人骑术不及自己,分明是故意让着他。
杨易正想吐嘲一下二人,忽见二人面色一凝,肖凉道:“公子小心些。”
说着话肖凉轻轻一扬马鞭,来到杨易前面,郭木也靠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将杨易夹在中间谨慎的看着前方。
杨易转过头去,只见远处官道尽头,有许多人正向自己这方行来,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人群尽头,看上去好像一只庞大的军队。
直到人群走近,杨易等人才看清,这不是什么军队,而且无数逃难的平民百姓,足有数万人之多。
难民队伍非常混杂,什么人都有,有的年轻力壮的在下面拉着牛车,牛车上坐满了老人孩子,但更多的是全家人都在徒步赶路,有些老人看上去已经极其疲累了但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赶路的人虽然很多,但队伍中却异常的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和小孩的哭泣声,更多人是默默在赶路。
“公子,这应该是北方退过来的难民。”郭木在杨易耳旁低声道。
杨易点了点头,忽的看见前方有两个衙役夹在人群中,便高声问道:“两位差役大哥,敢问你们是何处之人?”
两个差役停下脚步,抬头打量了一番马上的杨易三人,见杨易锦衣玉冠,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富贵公子,便拱手回道:“我等是云州渠山县人,这里的百姓也大多是云州人士。”
杨易一惊:“云州已被凶狄攻克?”
差役摇了摇头道:”云州的凶狄人已经折返往西去夹击朔州了,不过…朔州城一破云州亦是逃不过这一劫的,我劝公子还是莫要再往北走了。”
差役说完话也不想再与杨易多言,拱手行了一礼便继续随着人流往南走去。
看着这些几近麻木在行走的百姓,杨易叹了口气,凶狄人现在就是一股来自北方的洪流,一旦冲垮大光的北部防线,那将是一场滔天劫难,这些大光百姓哪怕逃入中原,他们的命运一样是未可知的。
一旁的肖凉愁道:“公子,我们需快些赶路,在苍云寨耽搁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繁花谷和九霄山庄情况如何了,若是再等凶狄大军南下后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杨易忽的疑惑道:“如今形式如此恶劣,哪怕我们在繁花谷阻止了凶狄武林人士,又如何抵挡凶狄的数十万大军?”
之前杨易研究过繁花谷和九霄山庄的地理位置,虽然两只门派都暂时不在凶狄大军势力范围之内,但一旦凶狄人攻破朔州城,大光北方门户大开,对于以骑兵为主的凶狄军来说,北部各州将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包括繁花谷和九霄山庄。
肖凉沉凝良久才道:“临行前,庄主让我们转告公子,如果局势恶化便告知繁花谷众人速速南撤,如果…他们固执不走,公子便自行离去。”
杨易摇了摇头,普空和尚这话说的其实很无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作为大光武林大宗的繁花谷是不可能抛弃故地逃跑的,如果繁花谷拼死一战与凶狄人玉石俱焚那便也罢,就担心其叛投凶狄,一旦如此,对大光武林将是一次极其沉重的打击。
这也是普空和尚竭力想要保住繁花谷的原因。
杨易摇头笑道:“如果凶狄人攻打九霄山庄,你们会跑吗?”
肖丶郭二人沉默了,但从他们的眼神不难看出,与门派共存亡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三人不再多话,连忙策马赶路,平日里除了歇马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日夜兼程。三日之后,杨易等人总算来到了繁花谷所在的平川山脉。
繁花谷—
在平川山脉流淌千年的平川河由西而东,犹如一条银色腕带般蜿蜒曲折。河流在群山中忽然来了一个九十度大转弯,由东转向南面,从而在弯角之中形成了一个四季如春的广阔山谷。
谷中空气清爽,阳光充足,水份无缺,四季之间皆有百花盛开,仿若人间仙境。
四百年前,一位姓柳的落第书生与当时的云州刺史府大小姐相爱,因为身份悬殊被所有人反对,情深意浓的二人不顾一切逃了出来。当二人逃到平川山脉的这片山谷中时,得见山谷地处隐蔽且景色秀美,便在此处住了下来,并将此地命名为繁花谷。
书生二人在谷中生活了十数年,时有一位潇洒道人途径此地,夫妇二人尽心款待,道人为表谢意,离开之时赠予二人各自一本武功心法,并言二人天资聪慧只要勤加练习必定会有一番建树。
可是二人不及修炼时,繁花谷便已经被那云州刺史发现。云州刺史府派来武功高强的刺客想要将那女子带回,书生拼劲全力却依然无力回天,最终那女子被带走,书生也伤势过重,悲愤而终。
而当时那书生夫妇二人留有一子,取名“柳画缘”。在父母双亡的悲痛之中,年仅十岁的柳画缘不但独自在这谷中活了下来,并且依靠道人留给父母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