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河星军部中央大厦,塔玛希透过有机玻璃看着大厦旁边的大道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前来抗议的民众,在顶层看下去,那些义愤填膺的民众如同蚂蚁一般,成了一个个的模糊的点,填满了曾经宽阔的主干道。
在这样的高度,他们的呼喊已经听不清楚,就好像曾经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永远听不见底层民众的呼喊,一心只求自己的利益,最终酿成今天的局面。
[你是格陵兰的老师?]
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蓝色光屏,上面突兀的跳出来这一行字。
“……勉强算吧。”他好似没有半点惊讶,回答道,“这里的记录仪可以录下声音,你应该听得见的。”
[你好像不惊讶我的出现?看起来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呢。]
“艾文留下的资料里说,有智能科技存在的地方,你便无处不在。”他放空了视线看向遥远的天幕,“我的确有点惊讶——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我以为,你只会找位高权重的那些人,不会浪费时间在我这里。”
[这里可是共和国最高权力中心,你在这里难道不证明你位高权重?]
“我没有正式的职阶,我的任何命令都是无效的,没有人会听我的。”
[那些人听不听不重要,有一个人听就行了。]
“你说……维克多?”
[对啊,如果拿他最爱的人作为要挟,他究竟会选择谁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那大可不必,在那之前,我会先免去这种可能。”塔玛希收回了视线,看向那个小小的蓝色屏幕,似乎能透过这片光屏直接与她对视,“在他做出错误的选择前,我有义务不惜代价阻止。”
“共和国军人所遵守的最高命令,便是国家至上。这不是一句空话,是一句承诺。”
[啊,竟然这样……你可真是无情啊。话说回来,格陵兰的做法,换做是你,想必也能做出来吧?]
“……”塔玛希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我教的他,但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哦?为什么啊?你可比他更加深谙人心,弄起这些来,不更是轻而易举吗?]
“格陵兰自幼漂泊,对家对国都没有足够的归属感,一旦被逼到一种境界,他便可以无所顾忌,无所谓后果,只要目的达成。”
[你是想说,你背后还有共和国,还有家?]
塔玛希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要这样理解,也无可厚非。像他那样,这一点,我的确做不到。”
[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的?如果你同意加入我们,我会给你一切,你曾经失去的,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这所谓的共和国,也会是你的东西!]
“……”
[难道你甘心?就因为你是oa,就要被这样对待?他们只是在嫉妒你而已,那些废物们,正因为什么都及不上你,所以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把你推入地狱。]
他好像一座凝固了的雕像,神情没有分毫变动,如同没有看到那一行字一般,用沉默来作为唯一的回应。
[呵,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到我们成功的那天,我会来得到这个答案的。]停顿了一下,[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看到了体检结果,希望你在做出回答之前,不仅考虑你的共和国和你的家,还要考虑考虑你肚子里的后代。]
不待他有什么反应,蓝色屏幕就像是出现的时候一样消失了,留下他眼底没来得及掩去的惊愕。
半响,他抬手碰了碰自己平坦的腹部,带着忧虑和一点不可思议。
孩子吗……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呢……
未必会是件好事啊……
金属门无声的向两侧打开,直到有人扶上了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也许是气息太过熟悉,竟然下意识的认为了安全。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以前别说我靠你这么近了,我一进屋子你就发现我了。”维克多拉过来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带着些许笑意的道。
“你大白天的怎么这么闲?现在外面闹成这样,你不去工作还有工夫来找我?”塔玛希有些纳闷的道,这些事情闹出来后维克多最近似乎十分清闲,总有功夫来找他。他记得当年两人都还是元帅的时候也没这么闲过,何况现在维克多还负担着曾经他的那份工作。
难不成他还真有这么高的工作效率?他当年这么闲……哦,好像还的确挺闲的?成天跟在他后面各种路过去拆老头子们的台,尽管他们两个一直不是很熟……
“再等等,等老头子们彻底坐不住了。”维克多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现在还有心情扯过他一缕银发十分不熟练的编了起来。
“他们坐不住了,你想干什么?”塔玛希也由着他,顺着他的力道微微偏了偏头。
他头发比当年长了很多,最开始的时候维克多是怕他想不开就把大部分智能机械全都挪了出去,他身份又不方便见外人,这种琐事就只能由维克多代劳,维克多又是个手残党,给他剪头发剪得跟狗啃完一样,于是后来他开始留头发,只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让维克多动一次手。
他头发留长了后也就习惯了,两人关系缓和后也没剪了去,不知为何维克多对他的头发十分感兴趣,总喜欢拿上那么一缕在指间绕着。后来甚至常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一些编发的方法,可惜每次实践都屡战屡败,还老解不开。
没得到回答,塔玛希也不着急,等他编完了那一缕,他拉过来看了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