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十堰本丸的加州清光和三振短刀们也只是刚出生的宝宝。他们会在和十堰的交流生活中逐渐发生轻微的改变,最终成为独一无二的“加州清光”、“药研藤四郎”、“前田藤四郎”、“五虎退”。
这是普通本丸最大的魅力。
而十堰并不会在意这些。他并不在乎是谁塑造了他们的人形,改变了他们的性格。他最在意的是他们的本源,他们的本体。只要是他们,他就在乎。
审神者也考虑过这一点——“成年”的刀剑有着千奇百怪的性格,对待人类也有着不同的方式,所以对于夫斯基前辈的刀剑,现在他还不能像对待自己刀剑那样对待他们。
在把自己剩下的刀剑都打包送来的夫斯基前辈走了之后,对于曾经是夫斯基前辈的刀剑,审神者目前并没有提出将他们的本体置于刀室的硬性要求。让烛台切光忠和药研藤四郎带着他们安顿好,并且配备了光脑之后,审神者看着空荡荡的刀室还是有些失落。
乱哄哄的声响终于小下来,马被拉进干干净净的马厩,一起打扫好的新屋迎来入住的主人,大包小包的行李被拆开、整理、放置。这座空荡荡的本丸一下子热闹起来,这种热闹并不是单纯地指声音,而是指活力、生气的氛围。
氛围的变化审神者察觉到了,却并不在意,而斯夫基操心程度又刷新了他的认知,他几乎把整个本丸都搬过来了,一趟不行就两趟,反正连接了对口。
审神者好不容易在为迎接夫斯基的付丧神而取消出阵行程摸到刀剑本体的日子里,看着夫斯基一脸激动地忙来忙去,最后一把握住十堰粘上丁子油的手,流着泪说让他好好照顾她的刀剑,最后被现世来的人拖走。
这让十堰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谬感,就像门打不开了,邻居刚好打电话叫锁匠修门,结果邻居的门一点事没有,只是钥匙插得不够深,门要往前拉一下而已,反而自己的门有事被邻居请的锁匠修好了。
夫斯基交接给他的刀剑中不只一振擅长料理,之前更是适应了煮几十人的食物,所以理所当然的,十堰就没有跟着做饭,完全把厨房交给刀剑们了。
从做饭解脱出来的审神者在那一天享受到了正宗的日式料理,进食期间坐在上位,被新来的刀剑付丧神打量。
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筷子、勺子碰触碗碟发出的声音。
第二天原有出阵的小队休假,换上了满级很久的刀剑男士完成日课。审神者处理完夫斯基前辈急匆匆走后丢给他交接之后的手续和工作后,和五虎退一起喂小老虎。
带着白色的手套,审神者从食盆中抓起血淋淋的被切开的生肉条,吊在其中一只小老虎面前,看它扑上来立马抬高手,小老虎发出委屈的咪嗷声,恶趣味的审神者用另一只揉了揉小老虎脑袋的手,才将肉放低。
看着小老虎扑上去撕咬,小小的尾巴不时随着小老虎的动作抬起。审神者抹去另一只吃完肉懒洋洋来撩骚的三瓣嘴旁边的血沫和碎肉渣,嘴巴旁边的毛都被染成了红色,它自己会舔干净吗?
小老虎被擦嘴的时候还躺下,露出肚皮打了个滚,甩甩小脑袋,又兴奋的被同伴的尾巴吸引,扑上去意图叼住,被打扰吃饭的小老虎不堪其扰,扭过头和那只小老虎打了起来。
“它们每天都这样吗?”审神者感兴趣地看着打闹的幼年凶兽。
“是、是的。”五虎退喂着其他只幼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记得你的小老虎在本丸的时间是停滞的,是吗?”
“嗯嗯,只有我去修行的时候它们才会长大。”
“那那个时候五只所需要的肉可不少。”
“啊,对、对不……”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到那时候它们肯定是本丸的一大战力,谁都不会吝啬的。”审神者拿起空盆,对五虎退说,“一起去洗盆子吧。”
“好。”五虎退连忙站起身来,跟上审神者的脚步。
在两人走后穿着深绯运动服浑身汗水的健壮男人从竹林中走出。
“咔咔咔,这位审神者看起来很有爱心啊!”
10
阳光充足,惠风和畅,景色优美,挑了个好位子,审神者就开始擦刀了,平稳的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审神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能让他从擦刀的活动中感觉到,不可不说这位目光之灼烈,审神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四周——没有人。
他的面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能够在波光中隐约看见绿色的湖水里黑色小鱼结伴游来游去,这是前一段时间他和他的初始刀到万屋去的时候带回来的。
包括乌龟、兔子、鹿崽、小鸡、鹦鹉……
总而言之那趟出行不得不从本丸多叫了几个人来拿这些东西。
审神者并没有叫人出来的意思,他并不在意被人观看擦刀,可是他想不出那振刀剑会躲在哪里,总不可能钻进水底吧。
将手中的刀剑置于一旁,他今日擦的刀是前田藤四郎本体,短刀小巧、易于携带,而今日的前田藤四郎被委任竹林道路清扫的任务,估计依着他的性子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彻底打扫一遍,花上不少时间。
放松地背靠着朱红的护栏,双手搭在两边,仰起头,乌檐被阳光染上光晕,审神者闭上眼,然后他感觉到什么翩然落地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金属碰撞和衣料摩擦声,睁开,果然看到了一个一身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