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各种说法都有,却也都不能给出一个完善的答案。
每隔数月,重明山地煞涌动,地煞穴中都会喷出大量的煞气,这煞气常人遇到会痛疯,寻常武者遇到也得吃上苦头,即使不要人命,却也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地方。
以至于暮日里如此肥/美的地方非但不见人影,就是寻常鸟兽也不多见。
甚至在重明山的周围,有一圈明显的荒地,这分明就是植物也受不得煞气,纷纷枯败,倒是再往外一点的地方,偶尔能见到一些变异的植物。
变异植物犹如赌石,有些果实吃了痛个半死,但功力也会大增,而有些即便痛得要了命,却也没丝毫增益,渐渐的倒是在暮日里外,向西河一处高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集市。
“就在这里?不去暮日里?”许振飞来回看了看这小得可怜的集市,皱着眉头问道。
“飞飞,你要相信我吔,我那么辛苦才得到的情报。”
“那个什么原西西可不是好招待的,又疯又傻的,别提有多难了。”徐明君一手叉着腰,一手翘着兰花指说道。
“……”许振飞捂脸,他就不该问这个娘娘腔的,“那人叫原西临……不叫什么原西西……”闷闷的说道。
“还是西西好记一点。”徐明君没看他,扭/腰向前走,敷衍的说了一句。
“我觉得好像有些不对……”纪明之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给盯上了,浑身不自在的说道。
“没事,这边很少有和尚,好奇罢了。”姜震刀冷冰冰的说道,他此时的状态太过特殊,以至于双眼被蒙上了黑布,深怕将周围的人给吓到。
“姜施主,你不是来过这吗?”纪明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换了一个话题。
“对,所以心情差。”姜震刀语气没什么波动,但隐隐流露出一丝郁郁。
姜震刀为了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天罡,不得以而去了重明山的九十九地煞穴。
短短的三年时间,在无尽的痛苦中,姜震刀的感觉不是过去了三年,而是过去了三百年!
第一年最为痛苦漫长,一年仿佛就过去了一百五十多年,每时每刻的痛苦几乎无限制的拉长了他对于时间的感知,甚至让他对时间产生了些许的混乱。
痛苦而又煎熬,仿佛看不到尽头,这是姜震刀的唯一感受。
第二年稍微适应,一年时间犹如百年,然而这才是他最为危险的时刻,他的心在这段时间中开始逐渐的麻木,就好像一个失去情感的人,对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
哪怕他明知道一件可以轻易夺去他性命的事,他真正面对上了,他也毫无感觉,死亡已经不能让他畏惧,相反他甚至认为那是一种解脱。
最后一年,反而是最快,姜震刀要么以煞归刀,刀意共生,要么煞意与刀意相合相生失败,爆体而亡,不是生就是死,没有第二种结果。
在第一年和第二年,还有中途退出的可能,而到了第三年,即使想要退出也没了机会。
好在姜震刀成功了,只是刀意虽然共生,却还未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距离最后的灭煞通还差了半步,距离天罡仍然差了一步!
姜震刀对此很满意,虽然他的情感被无尽的煞气苦痛稀释了不少,但当他有了刀意之后,他的意志足够凝聚,足以让他迅速的找回他原本的情感自我。
而且刀意的存在更像是一张通向天罡的通行证,天罡对于姜震刀已经不存在瓶颈,他所差的就只是积累以及控制。
一切就像是一个奇迹,徐明君对此事的唯一看法就是这样。
许振飞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他那敬佩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觉明僧人更是念起了地藏经。
即便姜震刀的情感淡薄了很多,但人前显圣的爱好仍然存在,被三人如此看待,他多少也是有些暗爽的。
只是当引邪所在的地方被徐明君问出来之后,事情的性质顿时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既然引邪的人知道姜震刀去了重明山,那么为什么会放任他去?
或许徐明君隐藏得足够好,引邪的人还没查到他身上,只是当姜震刀成功从重明山中走出,他就不信引邪的人没查出徐明君的不对!
那么还是那句老话……为什么放任?
现在他与许振飞等二人又走到了一起,所有人是谁……想必引邪那边已经清清楚楚,那么为什么仍然放任?为什么还不出手?
难道将危险的苗头掐灭,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吗?
为什么?
姜震刀想不明白,但他也有些许猜测。
要么他们几人对于引邪来说太微不足道,除非他能真的成就天罡,或许才能将引邪的注意力拉过来。
要么引邪自顾不暇,许振飞所说的那二人真有那么厉害,迫使引邪收拢了触角。
也许两者都是,也许两者都不是。
猜测再多,却也猜不出引邪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如此,姜震刀成就地煞宗师的事,貌似也没那么惊喜了。
他的一切都是在敌手允许的范围之内,他就算成了灭煞通,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仔细想想,就有点头皮发麻,骨头发冷。
姜震刀固然对引邪毫无恐惧心理,但他也不免有些沮丧。
心情差,再正常不过。
“姜施主不必如此,世事无常,凡是认为所有事情皆在掌握当中的,不是自喻为神的疯子就是视天下为无物的傻/子。”
“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