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一的话,观众们已经隐隐然知道了胜负结果,纷纷将视线投向奇路,等着他摔倒。许多人心情沉重,尤其是女性观众,她们对于一头银发,外形炫酷的奇路抱有极大的好感。看着奇路倒下是一件心理上非常不能接受的事情,有的女观众甚至捂住了眼睛。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摔倒,他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站立着。倒下的却是已经走出数米的龙一。他走着走着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泥水里,直到此时,一股鲜血才从龙一后背喷出。
而奇路则慢慢收刀入皮囊,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龙一。
“你的剑术也很不错,我要收回我之前说的话,那只是激将法罢了。”
奇路用大拇指在额头上抹过,那一道血痕竟然就此愈合,再无一点痕迹,也不流血。这不是奇路的能力,而是因为这一刀太快,皮肤切开之后伤口两侧的组织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力,因此只要轻轻按压就可以将断裂的组织、血管重新连接起来。
同时也说明,这一刀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只是伤了表皮而已。
原来龙一所说的可惜,并不是可惜奇路英年早逝,而是可惜没有机会再和他多过几招。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对于这一战的精彩,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那些刚才提心吊胆的女观众也终于放下心来,并且因为他的超强实力而对他更加迷恋了,发疯似的为奇路加油鼓劲。甚至喊出了奇路我爱你的话。
山治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二人无声的夸赞。
“龙见流的这一招是很不错,只是可惜,在对方的御天剑流面前似乎还有一些欠缺啊。最难能可贵的是奇路使用这么沉重的刀还能使出他的剑招……不错。”
奇路捡起了龙一的随身包,搜刮着他包里的物资,这时,东方天空上出现了一道流光,一个红色的光点带着尾焰从空中坠下。那是一颗信号弹。
奇路看了看计分板,上面仅剩的几个名字除了自己就只有雪痕和第一人的小队了,那么这个信号弹代表着什么已经非常明显了——雪痕就在那里。
但是奇路却并没有向着信号弹的方向而去,他看着计分板上的鲁鲁加?雪痕的名字,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抱歉啦,雪痕。”
夕阳西沉,天色凝重,整个竞技场仿佛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奇路没有去支援雪痕,在他明知道那颗信号弹是雪痕发出的情况下,他依然无动于衷。这说明了一些问题。一些之前很容易被忽略的问题。
观众们也渐渐回过神来,人们之前只是被奇路的强所震撼,但是忽略了他的身份。
“他和鲁鲁加不是盟友吗?他为什么不赶过去支援他?”观众席上有了一丝骚动。
观众们能够看到,在不远处,雪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之中,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那鲁鲁加好像死也不肯使用能力,该不会是已经念力耗尽了吧。奇路为什么还不去帮他?”
“哈哈,你可真天真,他毕竟是姓加西亚的呀。”
“那个鲁鲁加那么单纯,肯定会被利用的,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
这个态势已经有些明显了,奇路可能只是在利用雪痕。对于观众来说,这混战模式最大的看点就是这种意外情形,这是一场人心的意外,涉及到背叛与抛弃。人们像在驯兽表演中看到野兽反扑驯兽员的情景一样兴奋,但是也只是兴奋了一阵就重新归于平静。
没有人惋惜,也没有人愤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漠然表情,就像带着一张看不见的面具,整个观众席沉默着,只有那些支持奇路的女生们在突兀地大喊着奇路我爱你,声音尖锐而刺耳。
贵宾包厢里,教宗拿出烟斗,点上了随从们给他装好的名贵的烟丝。不一会,烟雾就缭绕开来,毕沙罗则皱了皱眉头,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妈妈,妈妈为什么不救鲁鲁加哥哥啊?”另一个包厢里,一个比奇路还要小几岁的小女孩问她的母亲。
包厢里除了小女孩,还坐着三个女人,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和两个青年女子。
“不要叫那种小野人‘哥哥’,只有对比你大的贵族孩子才能叫‘哥哥’,知道了吗?”那雍容的妇人弯下腰,对身边的小女孩说。
“哦,为什么不救小野人哥哥啊。”
“哎!你这孩子……”妇人无奈,只得回答她的问题:“如果琉璃你的话,你想不想赢呢?”
“当然想赢啊!”叫做琉璃的女孩大声说道。
“如果去救人会非常危险,就有可能会输的哦,那你还会去救人吗?”
琉璃想了想,拨浪鼓一样地摇头。
“所以啊也不想输啊,所以就不能去救人啦。”
“但答应了小野人哥哥的……”
“如果琉璃答应了小野人,但是去救他的话就可能会输,那琉璃会去救小野人吗?”
琉璃皱起了眉头,举棋不定。
“如果是答应了的话……”
“琉璃,”贵妇人把脸上的轻纱掀起,看着琉璃的眼睛:只是利用小野人罢了,还记得利用的意思吗?”
贵妇人的双眼迷蒙而深邃,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通道,有光亮如路灯一般在她眼瞳深处幽幽闪亮。
“记得,用手段让别人帮助自己。”琉璃答道。
“嗯,很好,”贵妇人微笑着点点头,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就是在用手段让小野人为他卖命,这样他就更容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