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浇头而下时,几乎已经冻僵硬了的身体才逐渐有了一些暖意,岑司祁闭上眼睛,只觉得疲惫不堪。
胡乱冲了个澡出来,霍隆庭依旧坐在沙发里翻杂志,岑司祁犹豫着问他:“霍先生你吃了晚饭吗?”
“没有。”
“那我现在去做。”
霍隆庭偶尔会在他这里用晚餐,冰箱里有做打扫的阿姨准备的各种食材,岑司祁的手艺很不错,七八岁大的时候家里就是他做饭,要满足霍隆庭的胃口很容易,只要把菜做得清淡一些,他并不怎么挑。
忙乎了半个小时,岑司祁做了四菜一汤出来,刚才他火锅只吃了一半就跑了出来,现在却也没什么胃口,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来陪霍隆庭一起吃,偶尔夹一筷子菜,默不作声地陪着他吃完了这顿晚餐。
等到他收拾完碗筷,霍隆庭也已经洗完了澡,正靠坐在床边看着他,岑司祁很自觉地走上前去,在霍隆庭面前跪了下去,俯身含住了他的。
岑司祁卖力地吞吐,努力地取悦着霍隆庭,霍隆庭微眯起了双眸,目光所及只有岑司祁微垂着的眼睛,甚至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身体很愉悦,他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痛快。
今天他原本没打算来岑司祁这里,只因为下午在公司见到他才忽然起了心思,岑司祁比他晚回来他本也没打算说他什么,但岑司祁那副疲于应付狼狈不堪的样子确实让他很不舒服,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般。
还有刚才,他其实没想让岑司祁为自己做这个,岑司祁误会了他的意思,一句话不说就跪了下去献祭一般地讨好他,但是现在,他也并不想推开他,心里反而慢慢滋生起了一股施虐欲,他用力抓起岑司祁的头发,挺动起了身体。
被在深喉发泄出来,岑司祁呛得不停咳嗽,一张小脸胀得通红,嘴角上,眉眼间,甚至是额前的发丝上都沾上了黏腻白浊,一双没有焦距的双眼目光涣散水汽氤氲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哭出来一般,有一种被凌虐之后的美感。
霍隆庭心中一动,将软身跪在他身下的人拉起来,捏着他的下巴,欺身过去含住了他的唇。
当霍隆庭的舌尖顶进来,浓烈的男x_ing荷尔蒙气息充斥在鼻尖,岑司祁骤然睁大了眼睛,身体整个都僵住了。
这是霍隆庭第一次吻他,虽然霍隆庭从来没有说过,但岑司祁能感觉得出来他在这方面是有洁癖的,上床只为了发泄yù_wàng,这种唇齿交融的亲密或许是他认为不应该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但是现在,霍隆庭吻了他。
尝到岑司祁嘴里腥膻的味道,霍隆庭皱了皱眉,放开了他。
岑司祁也终于回过了神,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往后退开了身,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里去。
霍隆庭下了床走到卫生间门边,见岑司祁趴在洗手台上一边咳嗽一边用水冲洗嘴巴,略微有些不爽,他一步走进去,抓着岑司祁的后颈把人拎起来,再次吻住了他。
不再有那股子呛人的味道了,霍隆庭很满意,抱紧了怀里的人,岑司祁呜咽了一声便闭上眼睛不乱动了,任由他把他抱起,上了床去。
每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岑司祁总是小心翼翼的不肯发出声音,偶尔逼急了,才会闭着眼睛在他身下溢出一两声破碎的呻吟,霍隆庭看着这样的岑司祁,心里无端地软了几分,放温柔了动作,低头又一次含住了他嫣红的嘴唇。
这一场情事结束已经快到十点,岑司祁冲完澡出来,原以为霍隆庭已经走了,却见他脱掉才穿戴好的衣服,又回了房间里来:“外面下大雪了,开车不方便,我在这里睡一晚吧。”
岑司祁心情复杂,却不能拒绝:“我给你拿一床新被子,你睡这里吧,我去客厅沙发上睡。”
这里只有两间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霍隆庭占了床他确实只能去睡沙发了,霍隆庭却没有答应:“就睡这里吧,不用麻烦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躺在同一张床上单纯只为了睡觉,感觉到旁边霍隆庭身上的热度,岑司祁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连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霍隆庭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更往他身边靠了一些:“我有那么可怕吗?”
岑司祁垂下眸,低声道:“抱歉。”
“别再说抱歉了,你今天已经说了好几次了。”
岑司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霍隆庭主动找话题与他闲聊起来:“今天来面试的那个同学是你室友?你自己呢?等后年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以后再说吧,还有将近两年呢,”岑司祁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说本来设计总监不想要他的,后来又改了主意,是你留下他的吗?”
“嗯。”霍隆庭不在意地点了一下头。
岑司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谢谢。”
“小事而已。”对霍隆庭来说,这确实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没有特地拿出来说的必要。
闲聊了几句一向生物钟十分准时的岑司祁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霍隆庭看着他恬然的睡颜,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岑司祁在他面前这么放松安然的样子,没有了平日里醒着时的谨小慎微。
到现在他也依然记得第一次在医院的走廊上遇到岑司祁时,他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泪水的那个茫然无助的眼神,就在那么瞬间让他心念一动,跟他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