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征也有些时日了,作为母亲,思念自己的儿子了,想要找你过来叙叙家常,关心一下,难不成也成了一件有企图的事情了?”
“母亲误会孩儿了,孩儿不是那个意思。”
赫连将军一听自家母亲的这话语之间的不对劲,赶忙解释起来。
其实,不是他不愿意朝着好的一个方面去想,实在是依照母亲的性子,断不可能说差了人在府门旁等着,为的只是让他过来闲话家常的。
若是换了别人家的母亲,或许,还有可能,偏偏这个人是他的母亲,是他们赫连家的女主人,那这样的理由和原因是断定不可能的,也是他断然不敢去想的。
“是孩儿疏忽大意,没有顾及母亲惦念孩儿的心情,便就胡乱猜测,是孩儿不孝,辜负了母亲的一番心意,还望母亲莫要见怪罪得好。”
“罢了,你舟车劳顿,也着实是辛苦了,你打小就是个听话孝顺的孩子,母亲心里也是清楚明白得很的,又怎么怪罪于你呢?”
赫连老夫人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那鼻梁上的眉头却微微的动了动,挤在了一起。
明明眼前之人是她从小含辛茹苦拉扯长大的孩子,为何在她的跟前会这般的拘谨和毕恭毕敬呢?
孩子在母亲面前通常不是都应该坐的更近一些,话语更柔和一些,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吗?为何?她的孩子同别人家的是那般的不同呢?
所有人都说,孩子还小,不应该对他这么严厉,她却是执意要教他武功,教他识书写字,对她严格要求。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有多疼爱他,这份疼爱怕是只有她一个人晓得了,就连孩子自己,想来,也是认为她是一个冷若冰霜,没有丝毫温度的母亲。
赫连老夫人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垂了垂嘴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而坐在一旁的赫连将军却是有些不自然了,在他的心里,自家的母亲向来对于任何事情,都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还不曾有过皱眉叹气的神色,究竟……这尚书府里发生了些什么?
这一次,赫连老夫人并没有再等赫连将军开口提问,反而是自个儿再启双唇,淡然道“母亲有意为你纳妾,也不知,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她又怎会不晓得自家儿子儿媳妇有多恩爱呢?
看着他们,她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儿媳妇向来也是极为乖巧听话,对她也甚是周到热情的,若不是逼不得已,她又哪里肯如何狠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只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更没有任何的应对的政策。从前,夫君去世的时候,孩子便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亦是他们赫连家唯一的支柱。
她不想像婆婆一样,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和煎熬,她亦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上穷碧落下黄泉时,没有脸面见到夫君,所以,她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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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
不管儿媳妇儿会怎样对待她这个婆婆,认为她是如何的铁石心肠,就算儿子觉得她很过分,甚至是不可理喻,她都要这样做,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有选择。
“什么?”
果然,就像赫连老夫人预料之中一个样子,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自打懂事以来,在她的面前,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惊讶和震惊。
以前,他对她,有的只是一个儿子对母亲该有的孝顺和毕恭毕敬,他在面前,似乎除了恭敬,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的情绪了。
这还是她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敢相信和惊讶至极,她甚至竟然还有些欢喜,他终于不再对她那般冷淡了。
可是,这却是用他对她的厌恶和尊敬换来的,他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是从他的现在过来的,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呢?孰轻孰重,她的心里又怎会不清楚呢?
只是,她从来都不屑于解释的,或许,是因为从来就都不解释,所以,才会导致了她现在的不善于解释,而她那要强的性子和偌大的将军府,都在她处理事情让容不得她去解释。
所有人都说,褪下戎装的她就像是戎装一般的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味,就连对待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母亲该有的慈爱。
原本就是大大咧咧的她,就是因为嫁入了赫连家的大门,这才将自己浑身的浮躁都给收敛了去。
成了寡妇的她没了夫君的疼爱,也就只有靠自己一个人,所以,她必须得坚强,她的孩子没了父亲,自然也得同样的坚强,既然如此,那她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过错呢?
她不明白,一直都想不明白,又或者说,是不愿意去想明白。
“纳妾?母亲,我没有听错吧?”
赫连将军看向那个自己最是尊敬的人儿,眼里多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掺杂着浓浓的愤怒。
他会有这样的情绪,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自然也不会吃惊和困惑。
倒是他有这样的情绪,才是属于正常的,若是他像从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的话,他就真真的辜负了她对他的期待和教养了。
只见赫连老夫人微微抬手,轻轻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沉默了片刻,这才稍稍的抬了抬眼眸,朝着赫连将军的方向看去,对上他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