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龙烈哼了一声,翘起脚压在面瘫爹身上,摊开四肢,像个大老爷似的:“不过,如果爹爹讲自己的事,可以算数。”
“不急。”面瘫爹一副不愿多说的姿态。
龙烈淡定地道:“我更不急。”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似乎总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爹爹,现在返回城里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可。”
“你留在这里,我进城找大夫。”
“烈儿,莫任x_i,ng。”
“那你说,到底怎样才能救你!我,我不想让你死!”
“是本座大意。本座已服过解毒丸,暂压毒x_i,ng,此毒虽烈,但两天之内不会有事。本座内力深厚,调息之后便带你离开。”
面瘫爹默默地看着他半晌,勾了勾唇:“傻。”
“噗——”面瘫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地上,黄色的土壤上沾染着滴滴鲜血,好刺眼的血色。
“不要,不要丢下我,爹爹,爹爹……”不要丢下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人而已。爹爹,其实,我真的好害怕。或许人真的是本x_i,ng贪婪,一旦得到,再不愿失去……
“爹爹……”
“烈儿,醒醒。”
有人在使劲摇晃,龙烈突然惊醒,猛然坐起,双眼涣散,茫然无措,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口中下意识唤出最熟悉的两个字:“爹爹……”
“我在,莫怕。”他被拥进微凉而熟悉的怀抱里,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和头发都被冷汗浸s-hi,全身发凉。
龙烈靠在面瘫爹胸口,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泪珠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强忍着不愿落下。多希望面瘫爹可以明白他的心情,这种不想一个人的心情。
“莫怕,本座在此。”
“本大爷没有怕!”他口中吐出倔强的话语,却将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钻进面瘫爹怀里。
“烈儿。”面瘫爹又唤一声,手臂松开,似是想推开他。
他连忙搂得更紧,小脑袋摇个不停。
面瘫爹却强硬地将他的两只小胳膊掰开,将他压倒在床上,两手捧住他的脑袋,逼他直视他的双眼,嗓音清冽,透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看着本座。”
龙烈咬着唇:“我早就知道你很帅,不用向我炫耀这一点。”
面瘫爹的眉头微微挑起,气息沉敛,夜空般沉静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语气清凉而肃然。
“烈儿,本座且问你,老子亲儿子是否天经地义。”
龙烈立即想起不久前忽悠面瘫爹的事,整个人像是掉入红色的染缸里,瞬间忘了刚才的噩梦,心儿慌慌,眼珠乱转,就是不敢看面瘫爹,支支吾吾:“呃……”
“回答本座。”面瘫爹的语气仍然冷冷清清,语调不急不缓,眸子里的认真却并未淡去半分,大掌放过他的脑袋,拨开他耳边的一缕发丝,力道极轻,发根撩拨得头皮有些痒。
那双眼眸太过深邃幽远,龙烈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不得不继续忽悠:“既然儿子亲老子是天经地义,那反过来,没有道理说不通……”
唉,人家都说,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更多的谎话来圆,看来果然是真的。但是,没关系。以后多亲亲面瘫爹,就算是谎言也把它变成真的!
不过,面瘫爹这么问的意思难道?
龙烈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脸蛋此时红扑扑的,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也不知自己的爹爹要亲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更何况,其实他们连“舌|吻”都有过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面瘫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两片x_i,ng|感的薄唇上。
面瘫爹垂下眼帘,清凉的唇在他的左脸上轻柔地印下一吻,顿了片刻,又在右脸上落下一吻。这是第一次,面瘫爹主动亲吻他的面颊!
那吻软软的,似乎印在了龙烈的心上,脸上凉丝丝的同时,心里居然也甜丝丝的,所有不安立即被驱除得一干二净。如果他没有理解错,面瘫爹是要告诉他,就像他会陪在面瘫爹身边一样,面瘫爹也会一直在他身边!
他顿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恢复了j-i,ng神,心就像是处在春日的阳光之下,暖洋洋的。他瞄了瞄面瘫爹,颇为大方地道:“算你五十好了。”
“嗯?”
“我说,算你已经说过五十句话了!”
面瘫爹若有若无地瞄了瞄他,向门外说了一句:“备水沐浴。”
外面传来想容的声音:“是,堡主。”
不多时,浴池被装满热水,面瘫爹将他抱起走向浴池,水温刚刚好,两人舒舒服服地窝在翠绿色的玉石躺椅里。
“做了何梦?”
“梦见你中毒的事。”龙烈垂着脑袋,有些别扭地道。
面瘫爹久久沉默之后,道:“此次,确实是本座大意,不会再有下次。”
“嗯,”面瘫爹既然有了承诺,龙烈也放下心来,“对了,爹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会中毒?”
“旧事莫提。”面瘫爹浇水为他洗发。
龙烈哼了一声,闭上眼:“那为什么你的毒突然间又解了?”
面瘫爹顿了片刻,才道:“解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