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掌柜的说:“昨天是一个和尚,今天是这对年轻夫妻!”
冯思远刚回到家,就听见屋子里李弘济痛苦的嚎叫,他急忙冲进屋子,看见冯存义将李弘济压在地上,李弘济身上的纱布撕扯开了,伤口渗出鲜艳的血。
“啊——”冯思远发了疯一般冲进去,撞开压在李弘济身上的冯存义。冯存义被撞到墙上,反应过来大骂道:“你想弑父不成,你这个孽子!”
冯思远随手抄起一件东西就朝冯存义丢了过去,冯存义吓得在屋子里东躲西藏“是他勾引我的……我就是来告诉你,你上次让从唐玄彬的兄长下手很顺利,现在唐玄彬也被御史台弹劾了!”
“住口——住口——”冯思远感觉自己比被剥了衣服游街示众还要难看,他害怕自己助纣为虐的事被李弘济知道,极力藏着掖着,却被冯存义当着李弘济的面说了出来。
冯存义边躲边骂道:“哎呀,你这个混账……亏的我百般努力,把你跟齐家小姐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八……”看冯思远是来真的,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最后骂了一句“就为了个男人敢打你老子我?”
见冯思远提着一把菜刀出来,冯存义转身就跑,逃命的时候,跑到比兔子还快,冯思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一直追出村子,最终没追上,再回到家时,发现李弘济的身子挂在了房梁上。
李弘济就是用还没养好的断手断脚扯开床单,将自己整个人挂了上去,冯思远不知道他那时候是怎样的心境,他不知道他的师兄弘远和陈氏夫妇正为他四处奔走,他也不知道就在这天,几十个江南的村民,举着万民书,敲响了悬挂在朝堂外的登闻鼓。
大夫说救的及时,李弘济并没有x_i,ng命之忧,可好几天了,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冯思远寸步不离的陪在李弘济身边,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他都不闻不问。
直到他等来一道圣旨,大宋官家承认李弘济是冯家的奴仆,以十倍的价钱从冯家赎回李弘济。当宫里的人将昏迷中的李弘济从他这里抬走时,冯思远追出很远,处理此事的太□□不住冯思远再三央求,只好同意让他再看李弘济最后一眼。
冯思远抚摸着他眼角那颗血红的痣,他要将这张脸印在自己脑子里。从这刻开始,就是相忘于江湖,各自走属于各自的路。
冯思远自己本以为可以保护好他的,可真是又傻又没用!
之后的日子冯思远恍恍惚惚的,把自己醉死在酒坛子里,整个冯家都在c,ao持他的婚事,只有他自己事不关己。他在等,等一把屠刀。
一天夜里,宿醉的冯思远酒醒之后,出门透气,正好撞见衣衫不整的傻蛋儿从冯存义的书房里出来。
傻蛋儿看见冯思远,大惊失色,噗通跪在地上“少……少爷……”
冯思远蹲在傻蛋儿面前,问:“是他逼你的吗?”
傻蛋儿正惊慌间,冯存义从书房出来,整了整衣服说道:“怎么,连这个你也要护着?你光顾着李弘济,忽视了这个小美人,也不能怨他找别人,怪不得你当时花了那么多心思非要弄到这个若梅呢,果然也是个人间尤物!”
冯思远没理会冯存义,只是看着傻蛋儿问“是他逼你的吗?”只要傻蛋儿点头,冯思远立马给他自由,让他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没想到傻蛋儿竟然摇了摇头,说:“不是!”
“你这个善解人意的小美人可是主动爬上我的床的,这你可怨不得我了!”冯存义大笑着走了。
冯思远当然不会相信傻蛋儿会主动勾引冯存义,傻蛋儿还想着结婚生子呢?他尽量放软语气,生怕吓到他,又问:“是他逼你的对不对?我给你些银子放你离开怎么样?”
他本以为傻蛋儿会感激涕零,没想到傻蛋儿还是摇了摇头,说:“不!”
冯思远觉得太阳大概是打西边出来了!既然人家心甘情愿,他也懒的干涉。
几日之后,醉在酒坛子里的冯思远被人架着,与新娘子拜了堂,然后就将这可怜的女人一个人晾在新房里,自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喝的烂醉如泥,成亲两个多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新娘子长的什么模样。
忽然有一天,唐玄彬带着大队的官兵将整个冯府围了起来,宣读了冯存义抄没全家的圣旨。
冯存义慌了“不可能,我不可能被发现了!”
唐玄彬冷笑:“冯存义,你们冯家作恶多端,自然有人将你挪用常平仓的账本交到本官手里!”
“账本?我的账本一直是贴身携带的!”冯存义大惊失色,解开自己的衣服拿出藏在里衣里的账本,才发现账本不知道在何时被人掉了包。他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傻蛋儿,突然疯了一般扑过去“是你!是你干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唐玄彬一挥手,便有官兵冲了进来,给他带上了枷锁。冯思远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或者说从李弘济离开后,自己就一直在等这一天!
他并没有惊慌害怕,只是很想念一个人,被押走之前,他问唐玄彬“错舟怎么样了?”
唐玄彬看着他冷笑“怎么?错舟被贬为定州知县你很高兴吧?没想到自己会比他惨!”
只要得知李弘济还活着的消息,冯思远便已经满足了,之后,就是过堂提审,证据确凿,很快就定案了:冯存义,冯存仁,全家抄斩。
冯仲先冯太傅千里迢迢赶回京城,将冯家祠堂里供奉的那块丹书铁卷还给了